不过......
“姨娘,祖母她不会生气了吧?”郁沉秀担心的是这个。
那个爱面子的老太婆能不生气才怪。
怕是杀了你的心都有。
王姨娘呵呵一笑,“怎么会呢,你可是姨母失而复得的亲孙女,姨母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亲孙女又能怎么样,从前殷知寒还是亲孙女时,老侯夫人厌恶的还少了?
郁沉秀也知道这点,惴惴不安:“祖母定然是失望了,我给她丢了这么大的脸,自我病了祖母都没来看我......”
你就是中暑了,还值得人兴师动众来看你不成?
真是把你娇惯的。
“哪有,你想多了,姨母最近比较忙,应该是没有时间。”王姨娘含糊搪塞,拿了银子也不想办事。
毕竟这种事可不能随便揽上身。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沉秀有哪里做的不好,姨娘可得多多提点。”郁沉秀抚摸着王姨娘手上的崭新的玉镯意味深长。
王姨娘实在没忍住心动,提点郁沉秀:“听说姨母最近准备让管教嬷嬷教授二小姐礼仪。”
二小姐?
郁沉秀一愣。
管教嬷嬷不是老侯夫人派给我的嬷嬷吗?
为什么老侯夫人会让她去教郁知霜那个黄毛丫头?!
郁沉秀心下一紧,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王姨娘提供了有用信息后,不再客气,随口敷衍郁沉秀好好养病,带着刚到手的镯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殊不知她的消息又带给郁沉秀多少纠结与心烦意乱。
汝阳侯府的事情与如今的殷知寒并不相关。
逐渐脱手万衣居事务的殷知寒分了些心神去见殷家各个产业的大小掌柜。
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逐渐上手处理各个产业事物的殷知寒,没想到三皇子的报复来的如此简单而又直接。
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
不过是因着江南洪涝,水患频发,殷家商行的运输货船被当地官员找借口扣留了下来,没办法赶上货商要求的供货时间,被货商闹着上门要求退货而已。
为何此事却让人如此纠结呢?
不过是因为扣留殷家货船的地方官,正是三皇子派的铁头党罢了。
以往殷家都顺风顺水,从没被刁难过,处理起来也是直接用银子开道,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任凭船长施尽千方百计,也没办法叫云州知府松口。
这可不是一艘两艘小货船,而是整整一队的商船,沿路采买的货物,有些东西根本就不适合在潮湿的渡口久留!
船长都想弃船走人了,但这也不是他的船,货也不是他的货,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他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兢兢业业地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的破船,老老实实待在云州的渡口等消息。
殷知寒倒是心念一动,想起派人打听到云州有人研制出能供多人纺织的大型织布机,倒觉得此次也算机会。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有些念头是真的不能起,殷知寒想起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京城,规规矩矩缩在京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却可以肆意在外行走,京城的方寸之地已然关不住她蠢蠢欲动的心了。
如今的殷知寒行事倒是愈发放肆起来,和殷老夫人交代了目的,将京城的事务,大到各个掌柜工作汇报,小到监督兄长锻炼的一系列事情都托付给了青玉,不顾青玉委屈巴巴想要跟上来的殷切期望,还非常“残忍”地把两个锻炼出来的小丫头甩给青玉,美其名曰帮青玉的忙。
自己两手空空,直接做了甩手掌柜,乘着客船往云州去了。
“老夫人,小姐她......”殷管家忧心忡忡。
“祖母,知寒一个女子去云州也太危险了......”殷沉商俊眉紧皱,虽说知寒身手不凡,但殷沉商总是放心不下。
殷老夫人老神在在,“去就去了,担心这么多干什么?殷家女儿,连这点小问题都处理不好?我当年也曾自己搭着货船去巡视江南的产业,能有什么问题?”
可您当年是跟着自家的货船,而且当年的沈殷两家与如今的情状又截然不同。
怎么能同日而语呢?
殷管家欲言又止,殷沉商不知内情,以为祖母另有安排,一无所知地松了口气。
殷老夫人却很欣慰殷知寒的胆大,能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既说明殷知寒真正把他们当做家人,能使使小性子,拥有任性的权利。
云州也不远,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