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偶有无主的战马打着响鼻在失去生命的主人身边徘徊,除了能够闻到及其浓重的血腥气之外,河谷中好像又重新的回到了天还未亮时的静谧。
不过这种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又是一队骑兵由慢到快向着宋军的方向席卷而至,而此时的任福还未将车阵完全排开,只是在五十步外的位置洒满了刺马钉而已。
此时任福已经知道自己完蛋了,即便能够在这次的伏击中死里逃生,那回到大营也绝对是一个抗令不尊斩立决的下场,弄不好连自己的家人都得搭进去。
如今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当今圣上仁慈,如果自己战死沙场,皇帝陛下绝不会迁怒于自己的家人。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也知道这次定是凶多吉少了,如此绝境也点燃了他们胸中的那团怒火与斗志,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兵器,连弩手更是将弩匣整齐的摆放于自己的面前,闪着寒光的箭头也直直的指向了前方。
那条钢铁洪流已经开始加速,马蹄踏在碎石上的声音也渐渐的密集了起来,逐渐连成了一片,然后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犹如暴雨之前的闷雷声一般。
当他们跑到距离车阵两百步左右的时候,任福的儿子任怀亮将手中的长刀重重往下一挥,对着弩车咆哮道:“方向正前,仰高十五度,放。”
随着一声令下,五百具诸葛连弩开始了它在大宋战场上的第一次暴力输出,一根根铁线般的箭矢带着破风声划过长空,如一个密不透风的伞盖一般,精准的覆盖在正在向前奔袭的西夏军头顶。
他们悲催的发现这次射来的弩箭好像威力特别大,平时能够遮挡箭雨的牛皮圆盾好像在这些箭矢面前丧失了作用,随着一阵阵箭矢入肉的声音,整齐的冲阵队伍中不断有人或马栽倒在地,转眼间便丧命在自己身后战友的马蹄之下。
那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仿佛变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西夏军的尸体已经越堆越高,由于地形的原因,无论他们如何猛冲可却怎么都跨不过那条红线。
不过野利旺荣也不愧为西夏名将,见到在这种狭窄的地形中骑兵无法快速碾压过去,他马上就将后面的橹盾手给调了上来,用坚固的橹盾开道,以达到压缩两军空间的目的。
对于那种比门板还高的橹盾,诸葛连弩便丧失了远程打击的能力,任福明白对方也是存了消耗他们箭矢的心思,便急令弓弩手停止放箭,并吩咐车阵之后的飞斧手准备。
野利旺荣见对面的箭雨已经停了,他不由得意的咧嘴笑了笑,等橹盾手推进到了百步的位置时,他便让橹盾手让出一个缺口,好让骑兵直接冲过去。
这个位置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远了容易再遭受弓弩的打击,太近了骑兵的速度根本就提不起来,百步的距离刚刚好。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呢,便见到冲到最前面的骑兵突然不知何故,战马一声惨嘶直接跳跃而起,将上面的骑士直接掀翻在马下。
随着他的倒下,后面的骑兵像是连锁反应一样都是毫无征兆的摔倒在地,偶而有几个突进去的骑兵也没跑出去几步,被那种怪车中藏着的弓弩手重点照顾,根本就无法突进那种怪异的车阵之中。
正在中军指挥的李元昊见到前锋受阻,便带着自己的重甲亲卫赶到前军,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场景之后,不由觉得后槽牙上的神经一阵的乱蹦。
本以为今天会是一场轻松加愉快的歼灭战,没想到却打成了现在这副鬼德行。
这才多长的时间啊,自己将近四千精锐铁骑便都报销了?这战损率都快达到一成了,怎么能不让这位西夏之主心疼。
要知道他们西夏可不仅仅是大宋一个敌人,西面的回鹘、北方的大辽都对他虎视眈眈,如果将兵力都浪费在与大宋的征战之中实在是有些划不来。
他狠狠的瞪了野利旺荣一眼骂道:“有你这么打仗的吗?明知地形狭窄冲不过去你就不知道想点儿其它的办法,难道我大夏勇士的性命都是大风刮过来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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