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杯子。
她就知道,终究是逃不过这个环节……
她瞅了瞅席宿,见他没任何反应,只好小声道:“这个……还不急吧。”
“你是不用急,但我们家这小子急啊。”温一水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知道,阿宿他和他爸一个样,都不会说情话哄女孩子开心。我就怕他惹你生气,把你气跑了怎么办?那我到手的儿媳妇岂不是飞了?”
宋萄欲哭无泪,为什么要让年纪轻轻的她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催婚痛苦?
果然前人说的话没有错。
珍爱生命,远离早恋。
尤其是那种双方父母都知道的早恋。
温一水当了多年的教导主任,各种话术那是信手拈来。精准命中宋萄所有的担忧点,然后逐个击破。
宋萄段位太低,明显说不过温一水黄金段位的。她眼睛转了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席宿。
“妈,我今天看到爸藏了两瓶酒。”
“藏酒?”
温一水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双目微凝,眉头紧皱。
“你爸还敢偷偷背着我藏酒了?跟他说了多少次,别喝酒,别喝酒,就是不听。”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问席宿:“他把酒都藏哪儿了?”
席宿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在床底下。”
“床底下?”温一水眼神有些惊讶,“你爸最近挺狡猾呀,还知道灯下黑了。”
席宿但笑不语。
温一水最终没有打电话,而是晚上来了次突然袭击。
求锤得锤,人赃俱获。
温·硬核教导主任·水秉持着平等的原则,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不徇私,不偏袒,让席宿他爸也写了份3000字检讨。
从藏酒一事着笔,对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做了真实且详尽的记录,并深刻分析了喝酒的危害以及带来的严重性后果,同时写下500字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藏酒一事。
席宿他爸很伤心,伤心得一个晚上没吃下饭。不仅为要写检讨,更为了自己那两瓶还没有开封的好酒。不过宋萄倒是挺高兴,毕竟她又逃过了一次催婚。
虽说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拖一阵是一阵。
在席宿家待了两天,宋萄便和席宿一起回了奶奶那儿。
宋萄原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各种好吃的,谁知见到奶奶的第一面,她拿出户口本给宋萄。
意思不言而喻。
她哭唧唧地望着奶奶。
倒也不必这样急着将你的孙女嫁出去。
奶奶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奶奶不会催你结婚的,只是想让你自己拿着。省的你需要的时候,我却不记得放在哪儿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可宋萄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心酸。
上次回来带奶奶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她被查出阿兹海默。
她很清楚,这个病是怎么来的。爷爷走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加速衰老。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宋萄眼眶忍不住红了。
“哎呀,阿萄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了呢?”
宋萄拿着席宿的衣袖擦了擦眼泪,认真对她说:“奶奶,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好好好,奶奶不说,奶奶不说啊。”
-
宋萄在家里待了四五天,凭着实力将家里的冰箱扫荡一空。现在连家里的鸡鸭看到她,淡定点的主动避让,不淡定的疯狂逃窜。仿佛她不是人,而是专门吃它们的黄鼠狼。
不过家里的猫倒是显而易见地亲近她,毕竟跟着她就等于跟着食物。平时宋萄每次吃不完的时候,都会给她分点儿。
奶奶家的猫没有名字,都是猫猫,猫猫地叫。宋萄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饭团。
饭团真不愧叫饭团这个名字,猫随主人,和宋萄一样能吃。但遗憾的是猫没有和宋萄一样狂吃不胖的体质,单单是她回来这几天,饭团的体重就呈指数性增长。
懒到极致便是萌,饭团体重的变化让它不得不从实力派转型成为颜值派。不过她自己似乎也挺乐意的。
她每天不是吃就是躺在柴垛上打盹,对墙角的老鼠都是王之蔑视。
仿佛在说:就你这个头,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和饭团体重一起增长的,是家里老鼠的数量。
家里的猫光吃不做,奶奶迫不得已,只好买了很多粘鼠板到处放着。有一次宋萄没注意到,一脚踩一个,差点摔倒。
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粘鼠板从鞋上掰下来。
粘鼠板是下来了,她鞋差不多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