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鸟鸣啁啾,山泉潺潺。
宋萄早上醒得很早,起来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搭在席宿身上,一只脚把帐篷门堵得紧紧的,身体占了帐篷三分之二。席宿不仅被她挤在角落里,还被迫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腿,尽量避免把席宿弄醒。
但结果不随人愿,席宿还是被她的动作弄醒了。
他睁开眼,顺手揉了揉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声音低低地带着些许鼻音,“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还行。”她心中突然涌上心虚。
大抵是她睡觉姿势太过糟糕,导致今天席宿眼底都有了两道黑眼圈,在白瓷似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怀着强烈的罪恶感,宋萄爬出帐篷,在外面伸了个懒腰。
大地被一场大雨洗过,呈现出最本真的颜色,树叶苍翠欲滴,天空蓝溶溶的,一望无垠。
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宋萄转身一看。
许明桑和吴越伽竟然从同一个帐篷里走了出来。
这两人怎么突然进展得这么快?
许明桑和吴越伽神色看上去都不太好,眼皮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桑桑,怎么了?”
“唉,别提了。”许明桑摆摆手,擦干小板凳上的水,一屁股坐在上面。
“啊?”
许明桑托着脸,表情疲惫:“昨天晚上不是下大雨么,我帐篷不知怎么的突然漏了水。本来打算去找你,结果没看清,跑到吴越伽帐篷去了。”
“跑到他帐篷去倒没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许明桑语气突然变得咬牙切齿,“吴越伽这丫的居然在梦里踹我!”她指了指额头上的青紫,“他不仅踹我,还踹的脸!要是我毁容了,都是他干的!”
“拜托我的姑奶奶。”吴越伽叼着牙刷,一脸委屈,“要是半夜三更你帐篷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你难道干看着?”
“那你也不能踹我!”许明桑气狠了,咯吱咯吱磨着牙。
“行行行。”吴越伽双手一抬,主动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行吧。”
“哼。”许明桑一扭头,蹲在一旁不理他了。
许明桑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一直对着她干,她就越来越得劲,非要争到自己获胜还会罢休。但如果及时示弱,她反倒可能会生出愧疚,自觉偃旗息鼓。
四个人吃了个简易的早餐,收拾东西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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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已经到了中午。
上次宋萄报名的滑板社团给她发了短信,说是通过了。
社团规定的练习时间是在每周五下午,地点在体育馆。
走进体育馆二楼,已经有不少人在训练。
黄毛学长笑嘻嘻走了过来,将她领到器材室,豪气道:“看上哪个板自己拿,都是学校赞助的。”
宋萄在一众板子转了几圈,最后挑了一个浅紫色的。
黄毛学长把她带到训练场地。
“等会儿会有学长来教你,你先待在这儿等等。”他转身朝不远处挥了挥手,大声叫道:“老许,学妹来了!”
听见声音,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走了过来。他朝她伸出了手。
“你是宋萄学妹吧,我叫许季然,以后你就跟着我训练。”
“你好。”
远处还不怎么看得出来,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他是真的高,起码得有一米八五。他戴着副眼镜,文文弱弱的,和其他玩滑板的学长区别还挺大的。
“是不是觉着我看着不像玩板的?”许季然笑着推了推眼镜,似明白她心中所想。
“确实。”宋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