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宿停住了脚,又叫了她一声。
“萄萄?”
“啊?”
宋萄恍然回神,扭头看见席宿脸上一丝无奈的笑。
“怎么了?”
席宿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果摊,“想吃葡萄吗?”
“吃。”
席宿一边走一边买,等到出菜市场的门,手上已经提满了袋子。
“我给你拿点。”
今天买的菜都比较重,席宿手上已经被袋子勒出了几道红印子,在白皙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席宿将几个轻点儿的袋子递给她。宋萄本来还想多拿几个,被他拒绝了。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菜市场里挤满了将要回家做饭的人。他们虽步履匆匆,面带疲惫,但眉眼之间却是掩盖不了的甜蜜与期许。
路灯有些昏黄,照在行人脸上,白天的怠倦隐藏在夜晚朦胧的夜色里。
走了20分钟,总算走到了席家。
温一水还没有回来,窗帘拉着,隔绝了残余的日光,房间里有些黑暗。
席宿打开灯,将食材放到厨房。
“我帮你吧。”
她虽然不太会做饭,但是打打下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席宿挽起衣袖,套上围裙。想了想,还是觉得削土豆更适合她。
“你给土豆削皮。”
上回她来帮忙的时候给他切菜,切洋葱的时候熏到眼泪不止,切芹菜的时候差点切到了手。导致现在他都不太敢让宋萄握刀,只能让她做不危险的事,譬如削削土豆。
几把刀规规整整在案板上放着,宋萄见席宿不让她切菜,不免有些失望。
削完土豆皮,宋萄又开始眼巴巴的盯着半案板上的菜刀。
就在她要伸出爪子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宋萄去开门,门外站着温一水。
“阿姨。”
一进门就闻到了阔别已久的香味,温一水满意地笑笑,朝厨房努了努嘴。
“今天席宿做饭了?”
“嗯。”
温一水脱下外套,搁在架子上,然后走到厨房。
“阿宿,今天做的什么?”
席宿听到声音,手中动作未停,不咸不淡地回答道:“等会儿自己看。”
虽然温一水经常叫宋萄来家里吃饭,但实际上她平常经常出差,做饭的任务都交给了席宿。
平时席宿在家也不怎么做饭,说起来,她也没吃过几次他做的菜。不过知道味道很不错,也就比她稍微逊色一点点。
难道做饭这种技能也会遗传?
“阿宿阿宿快开门,我来啦!”
刚准备把菜端到桌子上,席宿就听见喊门的声音。
席家的门是特制的,防盗和隔音功能都很不错。隔着这样一扇门都能听清楚他在外面叫的什么,由此可见吴越伽的声音是真的大。
走过去打开门,吴越伽脸像盛开的花,笑得格外灿烂。
也格外欠揍。
席宿双手抱臂,堵在门前。
“怎么又到我这来了,你爸妈不是回来了吗?”
吴越伽表情有一瞬间的黯淡,马上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哎呀哎呀,人家想你了嘛!”
“哼。”席宿让开身,“我看你是想我家的饭了。”
“一样一样,没什么差别。”
吴越伽今天是掐准了点来的,据他的可靠分析,温阿姨和席叔叔还在出差,家里只有席宿一个人,完全就是他蹭吃蹭喝的好时机啊!
他循着香味走进来,半眯着眼,表情颇为享受:“阿宿好香啊,你做的……温,温阿姨,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她放下茶杯,笑得很是和蔼,和蔼中掺杂着一丝丝危险。
今天一模刚刚出成绩,待在这里无疑是死路一条。吴越伽果断往厨房里跑,寻求席宿的庇护。
谁知一打开厨房门,就看见一个宋萄蹲在地上剥蒜瓣。
吴越伽傻了眼。
一句话没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你们,同居了?”
“闭嘴。”席宿一胡萝卜扔在他脑袋上。
吴越伽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抓抓头讪讪一笑。
他蹲在地上,露出了大灰狼般的笑:“宋萄同学,要我帮你吗?”
语气极其甜腻,以至于有点恶心。
“不用。”宋萄抖了抖肩膀,感觉自己浑身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出去。”席宿瞥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靠,席宿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重色轻友,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吴越伽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滚回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