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有人曝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她是不是那种隐藏的神秘大佬,说不定是我们太菜了,她根本不屑于在我们面前暴露她的真面目。”
“卧槽,你别说我害怕了,我当时还欺负过她呢,不会暗戳戳的被她弄死吧?”
“切……人家想弄死你早就弄死你了,你还能活到今天?”
……
几乎是宋萄经过的前一秒,季森林就打醒了闻人骁。
闻人骁下意识一脚踢过去。
“老大你等会儿,看外面!”
目光触及窗外一闪而过的倩影,闻人骁惺忪的睡眼立刻就恢复了清明。
“我早就说宋萄长得不赖,那群人还不信……啧……”
闻人骁受不了他的叫嚷声,用手将他脑袋摁到桌上。
“唔唔……老大你干嘛?!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
“闭嘴。”
闻人骁一点一点目送宋萄离开自己的视线。
心脏像剧烈奔跑后砰砰作跳,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此时巨大的悸动。呼吸都好像放轻了,只怕惊扰她的存在。
果然如此。
闻人骁听见自己叹息了一声。
与其在自我矛盾与自我说服中挣扎,不妨就此承认。
他喜欢宋萄。
喜欢这个土气却温柔的姑娘。
放学后,宋萄和许明桑一起回去。
“你说啥?席宿说是他以前整理的资料?看着也不像啊?”
宋萄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像?”
许明桑随意翻到一页给她看:“你看这资料这么新,他甚至连笔都没动过,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整理的资料。你再看这个题目,我做过,就是今年的高考题,怎么看是最近才整理的。最重要的是,席宿可是省英语竞赛一等奖得主,英语常年145+,他才不屑于看这些简单题目呢。”
宋萄有些心酸:“原来这些都是简单题……可我却做一个错一个。”
许明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萄萄是不是到一班脑子学傻了,关注点明明不在这儿啊?
回到酒吧,杜江琦和刘莹都坐在桌旁。
宋萄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客人。
今天似乎不是休业的日子啊。
宋萄将书包放在凳子上,转头一看,她们表情凝重地望着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宋萄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安。
“姐姐,怎么了?”
杜江琦起身向她走过来。
“萄萄,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她闭了闭眼,脸上划过浓浓的不忍,“你爷爷,得了肺癌,刚刚去世了。”
宋萄艰难地眨了眨眼,心脏像被重物狠狠碾压,那一刻骤然失去了跳动的力气。
“你说什么?我爷爷......他怎么了?”,双腿顷刻间失去力气,宋萄瘫坐在地上,眼泪如大雨倾盆而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姐姐你在骗我对不对?”
“奶奶......前几天还说......说爷爷给我做了一个小板凳......那时候,他明明还......还好好的。”
悲伤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仿佛呼吸都是沉痛的。
宋萄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只能发出痛苦呜咽声。
杜江琦不忍地将她扶起来,抱了抱她:
“我送你回去吧。”
为了保证安全,杜江琦平时开摩托车都是慢慢吞吞的,今天第一次超了人家的车。
宋萄靠在她肩上。
杜江琦衣服背后被泪水一层一层沁湿,被风一吹,传来一阵凉意。
感受到背后少女一颤一颤的哽咽声,杜江琦叹了口气。
宋萄和她很像,一样的家庭贫穷,一样的不受父母喜欢。但她很幸运,陪伴她的人还健在,还陪伴着她。
命运就像一望无垠的大海,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当你沉溺于舒朗的天气和温柔的海风时,一道巨浪猝不及防打来,让你瞬间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宋萄踉踉跄跄跑到灵堂里,看见奶奶瘫坐在地上,已泣不成声。
“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抬起通红的眼,伸手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萄萄......爷爷走了。”
宋萄泪如雨下,点了点头。
“我......我知道。”
“萄萄啊,别怪奶奶没告诉你,爷爷他说了......说了不许打扰你学习。”
“嗯......”
张叶婵和宋建前也来了,两人跪在灵堂前。宋建前眼眶看上去红红的,应该是刚哭过不久。
灵堂前草率地放了个土瓷盆,张叶婵面无表情地跪在那儿,往里面烧着纸钱。
宋家两位老人生活在村子里几十年,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为人又本分实诚,时常帮助别人。
村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自发来送他最后一程。
“这宋家丫头啊,也是个苦命的,爹娘不疼就算了,现在爷爷也去了......唉......”
“你声音小点儿,这俩人还在这儿呢。”
“小什么小,自己干的些好事还不让人说了?我看啊,宋家老头子病就是拖的,活生生拖成了肺癌!”
“唉,摊上这么个儿子,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