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了三天,小镇也像是摁下了暂停键一样,三天人们都很少出门,马诺林在家没事儿做,就收拾了一下屋子,从自己的床底下收拾出一个铁盒的自己以前的玩具——不过是各种金属的小玩意儿,还有各种动物的骨骼——大的螃蟹的钳子,海龟的头骨还有鲨鱼的牙齿。
马诺林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就这么放在床底下怎么做到没有招来蚂蚁,她在跟着圣地亚哥捕鱼之前,立志要认识世界上所有的鱼,“那时候知道的‘世界’很小吧。”马诺林摇摇头,怀念的将这些东西再次放回原处。
下雨天像马诺林这样的孩子是在家无所事事的,但是像马诺林的爸爸托雷斯他们却是有事情做的,他们要去镇子上的各家去看看有没有家里被淹的,有没有屋子漏的住不了人的,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家,他们会在风雨中护送他们到教堂那边去临时避难。
虽然酒鬼牧师这人整天醉醺醺的,圣经照着读都磕磕绊绊,但是每年大雨的时候,他都会开放教堂让小镇上有困难的人们在这里避雨。懒虫杰夫如果不是暂住在马诺林家,也会在雨更大的时候,在小镇的守护者们的帮助下去教堂避难。
安赫尔在炉子上一直煮着咖啡等着托雷斯回来,这次托雷斯回来的比往年的时候晚了好几个小时,托雷斯一回来,拿起炉子旁烘干的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今年这雨来的有些早,好几个人家还没来得及收拾屋顶,所以来回好几趟,抱歉回来晚了。”说完,他又结果安赫尔递给他的热腾腾的咖啡,一口下去超级满足的“啊”的一声。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咦,你还摘了两把香蕉?”安赫尔说,每年她都会担心,但是每年托雷斯都会去,因为镇子上有很多家里男人在海上,家里只有孤寡老少的家庭,这样的家庭在大雨中是很危险的。
托雷斯点点头,说:“对,从教堂后面摘的,比尔根本就不打理教堂的后面,不过倒是让香蕉熟的很好。我们下雨这些天就吃香蕉吧。”比尔就是酒鬼牧师的名字。
两把香蕉四个人吃两天半,还有咖啡,这吃的就像是当年吃的减肥餐一样,只有虚假的饱腹感,还好这雨在第三天下午就停了,雨停的标志就是能够再次听到海鸥的声音,动物出来活动了,人也自然可以出来活动。
马诺林先到圣地亚哥的小屋,小屋里的炉子已经灭了,圣地亚哥也不在“是不是去船上了,这么快吗?”马诺林想着又往停着船的码头去,果然圣地亚哥在船上整理。把船舱里的水排出去,将遮着柴油机的篷布掀开,将船发动起来试试有没有进水,等等。
“圣地亚哥,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孩子,我马上就弄完了,对了,在小桶了有我捡到的鱼,你看看我们吃哪条?”
“哇,这里面有……1、2、3、4、5,一共五条鱼。太棒了,我们吃石斑鱼吧,这几天下雨在家每天吃香蕉,我的肚子都要忘了鱼的味道了。”马诺林拿出那条腮还在动的石斑鱼,其他的是沙丁鱼和鲱鱼。“圣地亚哥,你这些天吃的什么,都是鲨鱼肉干吗?”
“有,还有两块面包。”圣地亚哥说,这两天他吃的很少,为了节省体力,他吃完就躺在床上睡觉。在看着雨要停了就出来捡鱼,雨彻底停了他就到了船上来收拾东西。“明天是一定要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