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愣住了,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全部转头看向军医。
军医悲痛叹息,“毒入心肺,药石无医……最多两年便会……毒发……”
身亡二字他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但众人都心知肚明。
齐文熙转身走向地图旁,他问,“此事陛下可知?”
彷白纤长的眼睫颤动,“此事……还望诸位先不要告诉陛下,待凯旋归国之时,我自会与陛下说明。”
齐文熙:“如此,我等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算欺君,是我要求的,我会向陛下禀明。”彷白拿起旁边的枝丫,“这处,这处,易守难攻……”
他指着地形开始讲解,淡定的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军医行礼告退。
四散的众人又围聚过来。
家国大事谁也不敢马虎,只能暂时压下心中复杂思绪。
接下来的数日,将士们都发现将领统帅军师等每日都沉着脸,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将士们只能更加警惕小心,以防意外发生。
可他们连续攻下周国好几座城池,上级们面上依然不见喜色。
副帅越战越勇,一人可力挑敌方千军,我方顿时士气大增。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顺利的不像话,而这功劳有大半以上都是副帅一人的。
将士们私底下都会说,吾皇慧眼识珠,或是会义正辞言的认为,只有副帅才配当皇夫,无怪乎女帝对其专宠。
君主是治国有方的明君,皇夫是英勇骁战的战士。
所有人都对黄国升起了无限的期望,仿佛是料定未来可期。
彷白终于相信系统说的,他很强,打得过。
之前系统总在他耳边叨叨说,不要怂,直接干,你打得过。
但他总想保护好自己,尽力而为,还会求一个稳,他不怕血洒战场,他怕再也回不了那座城,回不了那宫殿,见不到日思夜想的那人。
可如今,他只想再多为她做点什么,哪怕血洒沙场,他要她牢牢记住他,他愿意做任何事。
所以系统说他打得过,他即使不信,但也不再求稳,而是乘胜追击,而是往前不回头,而是冲在最前锋。
他们一路打到了周国皇城。
城墙上周国士兵摇着白旗,没有任何反抗,直接降了。
胜利的喜悦让众将士齐声呐喊,积极的在周国的地盘上插上黄国的旗杆。
这时齐文熙收到回信,他看完沉思了一会儿,牵动马绳挪至彷白身旁。
“副帅可要回皇都?”
彷白看着他手上的信件,反问,“说了什么?”
齐文熙把信件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我每日都有向皇都禀报战况,陛下应该是估算出我等今日便能攻入对方主城。”
彷白看着纸上的字迹,指腹摩挲着每一个字,仿佛写字的人藏在这字里一般。
“我是皇夫,理应代表黄国前往各国交涉。”他珍惜的把信件揣进怀中。
齐文熙:“真不回去?那六个国家各在不同的方位,这几趟下来,马不停蹄最少也要个一年半载,若路不好赶,怕是两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彷白摇头,“若我死在了路上,便将我尸骨焚烧,带着我的骨灰回黄国,尸体会腐烂,太丑了,别吓着陛下。”
“……”她会不会吓到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会驾崩,说不定你骨灰还没送到,皇城就得传来陛下驾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