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有些后悔，他不该跟赵祯说亥时就见面的。因为直到天黑，老爹石元孙还没回来。

老爹是头勤劳的老黄牛，直到实在是看不清了。他才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天色已经大黑了起来。

看起来，石元孙的气色不错。劳累了一整天，居然看不出疲惫。往常，他总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然后疲惫的给石小凡准备晚饭。

今天回来的虽晚，石元孙却显得依旧精神：“凡儿饿了吧，你等我洗把脸，这就给你做饭。”

“爹，不用你做了，饭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呢，咱们这便开吃吧。”

东屋偏房内，传出石小凡的声音。

石元孙大惊，他慌忙进了东屋。屋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虽然穷破可很干净。和平日里，邋里邋遢的破家，截然不同。

“凡儿，这、这些都是你收拾的？”石元孙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他最是了解。怎么，开了天眼的人突然转了性。竟然收拾起家务来了，这太也神奇了。

石小凡点点头：“是啊爹，我收拾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干净，我看着也挺好。”

“咱家墙上挂着的那条咸鱼呢，还有，屋子里那俩蒲团呢，我的旧蒲扇哪儿去了，还有，那个缺角的水瓢呢？”

石小凡摊摊手：“扔了。”

“扔了？”石元孙叫了起来。

“爹，你得学会断舍离，这些都是没用的旧东西。我把它给扔了，蒲扇和水瓢给了赵祯，剩下没用的都扔了。”

“唉哟我滴娘哎，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这是要不过啦。这都是好东西，怎么能扔了呢你。”石元孙立刻暴躁了起来。

“就是扔了怎么地，你儿子我可是开了天眼的人，天眼告诉我，这些破东西会挡了咱家的财运，不扔干啥！”

石元孙立刻没了脾气：“真的？”

“废话，吃饭！”石小凡过去没好气的掀开锅盖，将锅里的东西端了出来。

石元孙的眼睛再次直了，一碗梅干菜，一碗烧鸡。锅里蒸着的，是半锅大米饭。对于石家来说，这顿饭堪称奢侈。

“哪儿来的，烧鸡？”石元孙使劲吸了吸鼻子。

石小凡不怀好意的看了隔壁张大娘家一眼，石元孙立刻惊恐起来，拼命压低了声音：“你找死啊，不会宰了你张大娘的老母鸡吧。”

石小凡哈哈大笑：“瞧把你吓得，那张大娘还不得撕了我啊。这是我屋后猎的，你没看到它肚子还有箭伤么。”

石元孙“哦”了一声，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偷你张大娘家的就好，不过。这野鸡怎就这么蠢，被你一箭射中了？”

石小凡刚要开口，只听到隔壁张大娘杀猪一样鬼叫起来：“我滴个天神爷爷啊，那个天杀的狗贼偷走了我家下蛋的老母鸡啊！这日子没发过啦，我滴个天神爷爷啊，天杀的狗贼你不得好死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