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后悔了。段平并不属于提刑司的官差，他只是个平头百姓，但是他是参与和兄弟段冲在外放高利贷的行当的。仗着兄弟的势，进提刑司如同回家一样方便。

他是不认得石小凡的，对于驸马爷这样的大人物段平哪有机会认识。但是他认识另一个人，曾经被自己暴打过的旺财。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旺财自然也认出了这兄弟俩，于是指着他怒道：“小公爷，就是这厮打的我。还有他的兄弟，二人仗着提刑司的势，把我和二舅爷打了一顿。”

完了，陆文卓心中一寒。这、这个下人，居然是败家子府上的家丁。这下完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石小凡狗腿子们人手众多，竟然将提刑司衙门的人都围了起来。

石小凡冷笑一声：“陆文卓，你这狗官，参与放高利贷，残害多少无辜百姓。你身为朝廷父母官，竟然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今日你落在老子手里，还有何话说。”

尽管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只是他没有想到来调查自己的不是朝廷的官员，而是这个败家子。尽管也早已在心中想好了无数的应对之策，可面对石小凡的时候，陆文卓竟然吓得结巴起来：“驸、驸马爷，您、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下官怎、怎听不明白。”

石小凡冷笑一声：“你个王八蛋，狗官陆文卓，你以为你手下放贷的事，你以为你会甩的一干二净。老子告诉你，那是他娘的做梦！”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吓尿了的段冲等人，居然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驸马爷误会了，放贷都是小人们干的，和我们的陆公事无关。陆公事都是被小人们蒙在鼓里的，驸马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一下，倒是让石小凡大吃一惊。这几条狗，居然还护着主子？

果然，那陆文卓立刻给人一种呆滞的假象：“放贷，放什么贷，段冲，你们几个背着本官干出什么事来了。”

段冲也不废话，直接回道：“对不住了陆公事，小人们嫌俸禄太少，平日们不免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在京城，小人们干了一些放钱贷的营生。那个东街顾三郎自焚而死的事，想必陆公事也有所耳闻，实不相瞒，那个顾三郎就是被小人们逼死的。陆公事，此事小人们牵连与你，实在对不住了。”

陆文卓大惊，随即怒指着段冲等人：“你、你们、你们，竟然背着本官干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你们还是个人么！”

段冲等人垂下头，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而陆文卓，则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

不知道段冲这些人有什么把柄在陆文卓手里，他们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了下来。这一点，倒是大出石小凡的意料之外。

石小凡哈哈大笑，忍不住拍起了手：“厉害，陆公事厉害啊。你们这戏演的，老子差点就相信了。哼哼，接着演啊，你以为这事与你无干，你就万事大吉了。”

陆文卓闻言，一脸正色的对石小凡施了一礼：“下官约束无方，以至于提刑司干出此等事来，下官自是难辞其咎，下官甘愿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