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县的赤霄军回来了，褚兴邦垂头丧气的带着手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寂寥的回到了雄州。

刚到雄州，褚兴邦就被摘下将盔，大铁链子往脖子上一套，扔到了禁卫军主帅大营。

石小凡坐在营帐内，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褚兴邦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端，于是，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褚兴邦，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可末将不服！”褚兴邦犹自嘴硬。

这王八蛋，害得三军无法征战，石小凡强子忍住怒气：“好，说说你哪里不服。”

“驸马爷既带兵北伐，为何在边关拿下十六座城池后便驻足不前。”褚兴邦抬起头，一脸不忿的看着石小凡。

石小凡冷笑一声：“为什么，大军粮草被劫，你让三军将士拿什么进攻。你擅自出兵，以至云县被围，你还有脸在这大言不惭。”

“没粮饷为何不抢，契丹人打我大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们为什么占了城池不得抢掠，那将士们拼死打仗是为了什么。东西不能抢，女人不能抢，末将不服！”

出兵的认知里，契丹人都是敌人，无论士兵或者百姓。既然打赢了，占据了契丹的城池，就应该大肆抢掠一番。只有这样，才能激起将士们的士气。

石小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的是，抢劫百姓？”

褚兴邦昂着头：“他们是辽人。”

“辽人？咱们占据的十六座城池，城中百姓皆为汉人，你说他们是辽人。褚兴邦，你擅自出兵，使我赤霄军三千铁甲为敌所困。若不是你，老子用得着去契丹求和么。我大宋朝廷，为了救你个畜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还想纵兵抢掠，你死有余辜！”

“驸马爷要打要骂末将悉听尊便，若非驸马爷妇人之仁，二十三万禁卫军打过雄州，还用得着求和么。此时咱们早就占据了中京，坐在那辽皇帝的皇宫之中了。”

大概，大概褚兴邦说得对。石小凡又想打仗又不想死人，若是他内心稍微冷酷一些，枉顾契丹百姓以及宋军将士伤亡的话，二十三万禁卫军一下子盖过去，未必不能打到契丹中京大定府。

可这样做，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首先是生灵涂炭，再就是禁卫军将士，会伤亡惨重。一将功成万骨枯，石小凡真的不太适合领兵。

“打你骂你，你犯下滔天大罪，还想活命么！”石小凡杀人一般的目光看着他：“老子是不是妇人之仁，自有后世公断。你阵前抗命，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砍了？

没错，杀了。褚兴邦不死，二十三万禁卫军则难以做到令行禁止。此人不顾军令，擅自出兵。若不杀他，这二十三万禁卫军将士，以后谁还会听令。

褚兴邦吓呆了，他想过各种惩罚，最惨的莫过于下大狱。可是别砍头，他还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毕竟，他带回来的赤霄军并没有出现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