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城之小,甚至于比不上大宋的一个镇子。在安顿下来之后,石小凡的使者队伍需要补充给养的。单不说这几十号狗腿子们的吃喝拉撒睡,马匹的草料、饮水都得需要转人照顾。
为了彰显大国风范么,契丹得打肿脸充胖子的长一些排面。不知道饲马倌怎么弄的,石小凡他们一行人的马匹在喂食了一些饲料之后,就出事了。
十多匹马第二日突然挂掉了,其他的要么直窜稀,要么萎靡不振。很明显,这是被人下了药。
沈茶义吓得脸都绿了,在自己防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上峰若是怪罪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沈茶义找到石小凡的时候,是一边擦着汗,一边战战兢兢将事情说了出来:“回、回南院大王,衙门后院的马匹,昨夜突然被人下了药。下官已经将那马倌抓了起来,这、大王的马儿依然死掉了十余匹,剩下的、剩下的恐也难再赶路了。”
石小凡先是一惊:“下药?谁这么大胆子要害老子,他们不想活了么。”
沈茶义倍觉尴尬起来:“回、会南院大王的话,下官实在惭愧。以前、以前也有来斗县办公差的,也是马匹被人下了药的事。只是这次他们竟然敢动到了大王头上,一下子还害死了这么多马儿,这群刁民,下官定然不饶他们!”
石小凡加倍的奇怪了:“毒马,不是,他们为的是什么。你说是刁民,这么说,他们不是冲着老子来的了。”
沈茶义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事说来也都怪下官,大概五年前吧,好像是五年前。这县衙死了一匹老马,百姓们齐聚衙门,说是想吃这死马之肉。下官心想,这斗县百姓困苦,久已不知肉味。这老马死了也就死了,于是下官便擅做主张,将老马开膛破肚,将肉分给了县内百姓。”
石小凡似乎有些明白了:“哦,这么说来。百姓们吃上瘾了,死了马儿就来县衙要肉吃。于是,凡是来斗县办差的,时不常的马匹就被人药死。百姓们为的就是弄死了马儿,好来问你要肉吃。”
沈茶义擦了擦汗:“下官惭愧,枉为一方父母官。这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都是下官之失。”
石小凡其实挺同情这叫沈茶义的契丹官员的,他们只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你并不能说沈茶义不好,说他是汉奸更是无从说起,因为这汉人聚集的斗县早就是契丹人的地盘。以汉人治汉人,本就是契丹国策。
“如此说来,这帮子刁民看到了老子的马匹,心痒之下就下了毒手?”石小凡问他。
沈茶义脸色惨白:“想来正是,下官胆敢保证,绝非是一伙人所为。他们没那么大胆子,敢将大王的马匹都给毒死。想来是他们只想毒死一两只,结果下药之人过多,这、这才造成这么多马儿伤亡。”
石小凡叹了口气:“想不到你们一个小小的斗县,百姓居然困顿与此。算了,这事别查了。还有那个马倌,你也给放了。好在西京离此不远,老子到了西京,再让此地官员置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