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出去半日了,怎么还没回来。越想越是不安,越想越是心焦。她不会真疯了,去和曲沙棘做出那等羞耻之事了吧。
楚嫣然回来了,女儿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开心的转圈圈。这让楚大才心中一寒,他慌忙上前:“然儿,你、你你你、你不会真去找曲沙棘去了吧?”
楚嫣然点点头:“去了啊,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你大爷!”楚大才大怒,转身去厨房摸了把菜刀就冲出来了。
“爹,你要干嘛。”这并没有唬住楚嫣然。
“我去杀了这狗x的曲沙棘,你个小畜生,平日看不出,你个禽兽!”楚大才怒火万丈。
“去吧,你去了,让全镇子的人都知道,女儿做出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你不怕家丑外扬,就去找沙棘哥哥算账去吧。”
楚大才一惊,手里的菜刀‘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愤怒的举起手掌,楚嫣然高傲的抬起头,凛然不惧。
打吧,打死我。楚嫣然甚至在期待,期待老爹的巴掌落下来。她要表明一个心迹,这辈子,非曲沙棘不嫁。
楚大才怎么舍得,他巴掌在空中转了个半圈,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我滴个天呐,孩她娘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咱家的日子没法过了!”
断了父亲的念想,爹爹就不会答应梁铁匠家的提亲。至于老爹有多伤心,这个就顾不得了。
从小被娇惯着的楚嫣然,只是满不在乎的看了她爹一眼,哼着小曲儿自顾自回了屋。
这一下楚大才的打击更加致命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半空就骂:“你看,你看,她还哼着曲儿呢,还哼着曲儿呢!我滴个天啊,丢死个人啊,我这老脸没地方搁了,我没法活了啊!”
楚大才家里开的是个小酒馆,是酒馆就有生意。他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叫骂的时候,店铺的门被人推开了。
镇子上的货郎毛二郎和泥瓦匠田三春,二人一进屋,就看到坐在地上干嚎的楚大才,不由得面面相觑。
“大才,你这是咋了?”毛二郎惊诧莫名。
田三春也道:“是啊,我听说什么又是丢人,又是老脸没地方搁了,又是没法活了的,大才,你家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二人眼神狐疑,甚至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楚嫣然的房间,这让楚大才心中咯噔一下。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俩大嘴巴要是知道了,传将出去整个白驼镇都知道了,那自己可就真没法活了。
想到这里,楚大才慌忙爬起来,拾起地上的菜刀擦了擦眼泪:“没、没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事。”说完就要往柜台上走。
“等等,”毛二郎一把抓住他,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大才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一定有事。说,到底什么事,什么事你没脸丢人又不能活了的。”
这俩货是镇子上出名的大嘴巴,无事都给你掀起三层浪来。这事若不说清楚,他俩还不知道在镇子里把自己传成什么样子。
楚大才一咬牙:“好吧,我说。其实,其实我卖的酒里,是掺了水的。前日那个少年将军来吃酒,他一下子就尝出来了。还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卖的酒里掺了水。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搁了啊!”
这二人一听立刻暴走了,田三春大怒:“好啊,好你个楚大才,我说上次来吃酒这味道越尝越不对,你掺水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