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千难万难,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正奉大夫和工部员外郎竟然是纵火凶手。此案烧死了两个石府家丁,以石小凡的操行,他岂肯善罢甘休。
要命的是,这案子差点烧死了自己的外甥,石小凡的亲生儿子。只是让赵祯和杨太后不知道的是,丧心病狂的杨思臣想杀人灭口,主动把石一飞扔进火窟里的。
“太后,非是儿臣不肯。然国家有法度,此二人触犯律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怎可就此放过二人!”
杨太后颤颤巍巍的拿着拐棍杵着地,他也知道,在这事上赵祯的确为难。然为了她家族的利益,她还是挑中了赵祯的软肋给他致命一击:“皇帝,此二人虽犯下大错。然毕竟我养你育你多年,想当年你们母子在宫中是何其艰难。先帝爷举棋未定,刘姐姐咄咄逼人,若不是我从中周旋,焉得让你坐在那九五之尊的龙庭上如此安稳。”
赵祯的软肋就是太过仁慈了,杨太后这么一说,他的心登时软了起来:“可是,太后,这二人胆大包天。差点烧死驸马的亲生儿子,若非营救及时,早已酿成大祸。还有,此案开封府和皇城司已经插手,朕就算是想办法,可、可也...”
“陛下,陛下啊,罪臣实不知会伤害那小衙内的。这、这都是意外啊!”杨思臣跪在地上咣咣的磕着头。他知道,一旦说是自己故意想杀死驸马爷的儿子,就算是太后求情,赵祯也不会放过自己。
杨怀德也跪地哀求道:“是啊陛下,罪臣只是想吓唬一下驸马,谁知火起太猛,我二人实不知那仓库还有人啊。”
“皇帝,老身从未求过你什么事。对于驸马一家我们着实亏欠良多,然此案只要皇帝肯插手,旁人即便是要查也查不下去吧。上次两个畜生挨打一事,我们自也不敢再问驸马要什么赔偿。只要此案了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自会各自安好。”
赵祯犹豫不语,他确实能压下这件案子,可是,对石小凡那边...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兄弟了。这厮救过自己无数次,为朝廷立下无数功劳,自己在这么对他。
看到赵祯犹豫,杨太后拐杖一杵,大声叫道:“皇帝,难道非得让老身跪下求你不成!”
赵祯一惊:“太后何出此言,朕、我、朕、朕答应便是。”
说罢赵祯一甩袖子长叹一声,下面跪着的杨思臣叔侄心中一喜,二人伏地互相对望一眼,均是嘴角带笑。
杨太后杵着拐杖:“如此,老身替两个畜生谢过皇帝厚恩。”
“罪臣叩谢陛下!”两个狗一般的东西伏地拜道。
“朕一生行事无愧于先帝,无愧于天下,如今、如今、哼!”赵祯心中烦乱至极,他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紫宸殿。
杨太后怔在当地,她心中又何尝不是纠结万分。可为了她的家族,只能违心求情。再看到跪在地上的那俩货,气不打一处来:“畜生!”
石小凡回到家,石一飞和石蓁蓁吓得不轻。尤其是石一飞,死里逃生在他幼小的年纪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儿子,跟爹说说,哪天是怎么回事?”石小凡抱着儿子,心有余悸的问道。
石小凡睁着眼睛:“爹,我头发没了,丑死了。”
“放屁,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没了头发算什么,以后不是还会长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