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自左边眉角划到下颚。原本俊朗的脸上突然多出这么一道伤疤,其实,并不难看。
没错,黄豆豆也是这么觉得,她丝毫没有觉得丈夫有多丑。反而,有些可爱。
黄豆豆喜极而泣:“你干嘛,干嘛躲着我。我,我担心死你了。”
黄豆豆捶打着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郭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轻轻拍打着妻子:“那、那个我变丑了,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毕竟是年轻人,郭靖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很在意的。黄豆豆却“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傻瓜,伤疤是男人的荣誉。有谁像我的男人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这道伤疤,是你杀敌的见证。你知道么,你现在是英雄了,整个邕州城的人都在夸你。你脸上的伤疤,只会让别人崇拜你、敬重你,也包括我。”
一路纠结的郭靖,因为黄豆豆的一席话豁然开朗,他对着妻子微微一笑,黄豆豆也报之一笑。
自从郭靖去了永平寨,黄豆豆的世界都是灰色的。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苍凉的世界、冰冷的内心。可看到郭靖回来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明亮的、温暖的,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她的心是火热的。活着,真好!
邕州城州府衙门,范仲淹坐在公堂之上冷着脸,旁边站着杨文广。还有,被戴着锁链的赵文德。
“范相公、范相公,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杨文广私自关押下官,我要朝廷给个说法,给个说法!”
对这狗一般的东西,杨文广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范仲淹也没给他好脸色:“赵安抚使,你身为地方安抚使,置永平百姓生死与不顾。为官一任,你胆小如鼠,不知保一境平安。若是你肯发兵驰援永平寨,那三百将士未必就会埋骨沙场。莫说是杨将军把你投入大牢,换成本官我,立时让你人头落地!”
赵文德浑身一震,又惊又怕:“范相公,我冤枉,我冤枉啊!永平寨流民中有交趾细作怎么办,那些刁、那些百姓居心叵测怎么办,邕州就这么点驻兵。若是去支援了永平寨,那邕州怎么办。我、下官我是为了邕州着想,还请范相公明鉴呐。”
“本官明鉴的很,赵文德,罪名我就不多说了。身为大宋安抚使,竟然要对百姓下毒手。不顾百姓哀求,拒不开城门,令弓箭手驱赶百姓。你为官一任居然干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这是东京城传来的诏令,本官实在懒得跟你啰嗦,你自己看吧。”说着范仲淹把一份诏令扔到了堂下。
赵文德打开一看,吓得是魂飞魄散,诏令是官家手书,上面开头三个字就是‘斩立决 ’。
双手颤抖,肝胆俱裂的赵文德,死死盯着诏令上的文字。上面措辞极为激烈,看得出官家是暴怒不已,若不是诏令上盖着的玉玺官印,赵文德不敢相信这是出自官家之手。
赵祯向来仁厚,这次竟然要将自己斩立决,赵文德吓得魂不附体,颤抖不已。
范仲淹“哼”了一声:“好叫你死个明白,是本官千里加急就你的所作所为传之襄阳。由襄阳城致电东京大内,这才得知官家和驸马爷正在胶州。这份诏令,是胶州的驸马爷看后,立主官家,判了你个斩立决。”
没错,毕竟是封疆大吏的安抚使。范仲淹无权处决,只好将此案报之朝廷。恰巧此时赵祯和石小凡在胶州,石小凡看到范仲淹上报的奏疏以后,极力要求赵祯砍了赵文德这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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