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阿三语无伦次：“是、是、是、不是，……”

众人都低下了头，这结巴着实让人无语。还好包拯对付结巴似乎有一套：“你且慢些说，不行你就唱出来。”

唱？

没错，许多结巴说话的时候磕巴，唱的时候反而流利了起来。

大概是被石小凡把节奏带的急眼了，那唐阿三还真就唱了起来：“前日我奉那相公之命呐，去了甜水井巷寻那孙大娘呀呼。我家相公知那孙大娘家贫儿病啊，让小人又给了她家二十两银子哇呀。”

石小凡和包拯面面相觑，这败家子指着唐阿三：“这什么鬼，你这歌唱的和旺财堪有一比啊。”

吕夷简忍不下去了，他推开跟前的家丁，走到石小凡跟前：“让老夫来说！”

吕夷简确实被气炸了肺，这败家子欺人太甚，此事若是能与你干休，我吕夷简就不是人。

吕夷简是懒得和石小凡争辩，他看着包拯：“包拯，石小凡着孙大娘在大街上讹了老夫五百两银子。此事虽无实据，然确有此事。”

石小凡干脆承认了：“没错，是你要是我西山先。”

“老夫那是为朝廷出力，非与你个人恩怨！”

“得了吧，别把自己标榜的那么清高了，谁还不知道谁。你以为官家想收我的西山，所以你揣摩圣意，先下手为强，吕夷简，够阴的你。”

自来官场虚伪，都是互相留几分情面的。石小凡生生将面具给撕下来，直言不讳的把吕夷简心思说了出来，这让吕夷简暴跳如雷。

“行，石小凡你可以。你擅闯老夫府邸，殴打老夫家人，明日官家若是不治你，老夫辞官！”

石小凡吃了一惊，这麻烦大了。吕夷简真要以辞官相胁，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啊。

“好了，你们二位别吵了。”包拯站出来说道：“吕相公，烦请你把前日情形说一说吧。”

吕夷简猛地醒悟了，差点又被败家子带歪了节奏：“老夫也就不卖关子了，前日被这老妇诓了老夫五百两银子。于是老夫我便着人打听到了这妇人地址，咳咳，我是想教训一下他们。谁知道家丁回来跟我说她家情况，老夫我生了恻隐之心，又着家丁给送去了二十两银子，就是这么回事。”

石小凡和包拯大吃一惊，原来是这么回事？

唐阿三去孙大娘家是送钱，不是杀人。唐阿三忙不迭点头：“是是是，相公看、看那、那老妇可怜，着、着、着小人送、送了二十两银子就，就，小人就回来了。”

石小凡看了眼孙大娘，孙大娘一脸懵逼：“前日上是有人送我家二十两银子，我还以为是小公爷您着人送来的，难道不是您？”

这、这就尴尬了，这么说凶手不是吕夷简。

吕夷简虽然自私自利，然却非大奸大恶之人。相反他其实为大宋做了不少好事，石小凡历来和他不对付，却不知吕夷简这人也有慈善的一面。

他是打听到了孙大娘地址，吕夷简原本以为孙大娘和败家子狼狈为奸。谁知道着人一打听，才知道孙大娘家境，心软之下又派人送了二十两银子过去。

这么说，凶手应该排除吕夷简了。败家子脸皮奇厚无比，这时也忍不住一脸尴尬。

包拯在一旁道：“我去了孙大娘家查验了现场，听她说你来了吕府，这才风风火火赶过来。石小凡，此事我已觉蹊跷，绝非吕相公所为。你向来聪明机警，怎地此事上如此糊涂！”

“那个，吕相公，这个，着实对不住了。”石小凡居然对着吕夷简施了一礼。

石小凡虽然嚣张，可知错能改，他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糊涂了。吕夷简再傻也不至于杀到派人去杀孙大娘，只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

石小凡担心的是吕夷简不知情，是他下人自作主张。目前看来，吕夷简嫌疑是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