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希望又再次夺走,对张母来说太残忍了。
阿平把车停在酒店门口,等我和阿咪两个人架住张母下了车才又开去停车场。
我们俩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张母连拖带架的送回房间。
一进门,张母直接跪倒在地,哭得悲痛欲绝,上气不接下气。
我和阿咪谁都不敢上去劝,这种时候,我们说什么还有什么用呢?
母子连心,张母此时恐怕已经联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我心里突然有些发寒,想到p雄那天看张伟的眼神,难道说,他早有预料吗?
想着,我给阿咪使了个眼色,让她帮忙看着张母,然后直接冲回自己的房间给p雄打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我还没开口,p雄就问:“张先生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问他怎么知道?
p雄叹了口气,淡道:“那天我不是说了吗,有特殊原因,只能给他妈妈续一年的命,这个就是原因喽。”
他说的太冷清了,听不出一点多余的情绪,我问:“你是说......他本来就只剩下五年的命,全都给了他妈妈了?”
“对呀。”p雄回答道:“那天晚上我就知道啦,原本我们讲好,用他十年换他妈妈的两年。”
我一下爆发了,直接对着话筒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当时发现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回来跟当事人商量一下?你就那么确定,张伟知道自己只有五年活头还愿意把命借给他妈吗?!”
“不可以的!”p雄声音只稍稍提高了一点儿,却仍然听不出他是喜是悲,就好像这事儿跟他压根儿没关系似的。
“进了那个房间,就不可能回头的!跟你讲也讲不明白的啦!”
他们修法的东西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就如同现在他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朝话筒里怒吼:“行了吧你!你就是想赚钱呗!我告诉你,你这样做会遭天谴的你知道吗?!”
p雄安静地听着,也不恼,等我喊完了他才问:“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来骂我的吗?”
我一愣,说:“当然不是,你快想办法帮我看看张伟现在是什么情况!”
p雄干笑两声,问我:“你说的什么情况,是想让我帮你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见我没答话,他又说:“目前应该还有口气,不过也快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能看出来?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吗?
“你们那天走后,我就给他点了灯,现在看起来奄奄一息啦。”p雄说。
我听不懂他说的,却对他的解释表示了强烈的质疑。
在我看来他可没那么好心,就是个拿钱走人,根本不会再管客户死活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专门为了张伟点那什么灯呢?
p雄听到后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想我也没错,但张伟和其他客人不一样,很难得的对他妈妈十分孝顺。在我们t国有个说法,父母就是自己家里的佛,所以我们都很敬重孝顺的人,我也不例外。”
惊讶之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挂断电话,我立马给阿平打了过去,让他务必赶紧联系,找到张伟目前被送往了哪家医院。
因为如果真像p雄说的那样,张伟已经快撑不住了,好歹得让她们母子再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