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赶忙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赶往泰降阁。
一路上我心里直发慌,单姐姐指名要找我,到底能是什么事呢?
下了车,我快步走进店里,就看到一个身着明黄色紧身连衣裙的高挑女子正站在柜台前,跟里面的钱斌不知道聊着什么。
“你来啦!快,你来跟单姐说!”
钱斌看到我有如看到了救星,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来回摆动。
高挑女子转过身摘下口罩,是单姐姐,她素面朝天,明显比之前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有种说不上来的憔悴和疲惫,她费力地朝我挤出一个得体却不达眼底的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急忙笑着迎上去,“单姐,你过来怎么没给我发个微信呢,我一般也不太看店的。”
单姐姐强挤出来的笑容逐渐消退,只剩下一脸愁容,“哦,不好意思啊圆子,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专门赶过来一趟,不过,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我面上积极回应着,却不安地侧过头用眼神询问钱斌。
钱斌摊手耸了耸肩,又朝单姐姐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有什么直接跟单姐姐聊。
我让他搬了两个凳子出来,拉着单姐姐坐到店门口的角落里,心里悄咪咪地琢磨着我得找时间弄个咨询台,就是那种小圆桌再加三把椅子,方便这种“特殊客户”上门“商谈”。
我们俩坐定后,单姐姐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开口,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示意钱斌拿瓶矿泉水过来,拧开瓶盖递给单姐姐后,我轻声道:“单姐,您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能为您做点儿什么吗?”
接过水,单姐姐喝了一口,紧接着,她又喝了一口,低垂着头还是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静静等着,知道她是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然后她说:“我其实......其实吧......”
她在喉咙眼里咕哝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我忽地明白了什么,于是主动发问:“单姐,您该不会是供奉的时候破坏规矩了吧?”
单姐姐猛地抬头,看向我时眼底似是含了一丝被我拆穿的羞愤。
“是他先出轨的!”她忽然开口控诉道:“这个牌请回来后没多久,我就发现他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他公司里的小会计!”
我没吱声,注意力都被她那个“先”字带跑偏了,这么说,犯了禁忌的可不仅仅是单姐姐的丈夫啊。
“我把牌拿回去以后就按照你给的方法做了入门仪式,之后也做了你说的那种感应的梦。那段时间他的确回家的次数多了,而且越来越频繁,周末也都会陪着我和孩子,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特别是接电话的时候,经常会躲起来。而且一到半夜他就往洗手间里钻,我们卧室是带洗手间的,他却每次都去客厅里的那间,一带就是个把小时。”
单姐姐并没有像一个捉奸的妻子那样表现出正常的愤怒,反而很平静,还带着些嘲弄,她继续道:“可能是出于好奇吧,有一次我偷偷跟了出去,发现他是躲在洗手间里打电话,一听就是在跟女人周旋,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对方那个女人在跟他闹,而他呢,刚开始还在哄着那人,后来就不耐烦地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