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睁眼,眼皮却像是压了一个重物死活都睁不开,活动身体,却如同被打了全麻,彻底动弹不得。
就在他感到奇怪之际,耳边阿福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帐篷被人拉开的声音。
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感觉一个人抓着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中指被什么东西刺破,被那人用力地挤压着。
随后,他的手被放下了,又有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
由于行业的特殊性,阿成立马分辨出那是尸体腐烂后拿来炼油的味道,可饶是他意识如此清醒,身体却始终醒不过来。
之后过了一会儿,那人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拿了一个软乎乎黏腻腻的东西在他的肚脐周围打着圈儿的来回游走。
迷糊之中,他听到一个苍老含糊,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方念诵着他完全听不懂的经咒。
阿成他们做生意,渠道便是各路阿赞大师们,他自然知晓自己正在遭遇着什么,心底一片寒凉,绝望地想自己恐怕是要折在这儿了。
这么想着,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前一刻还能感受到那个恶心黏腻的东西在自己的肚脐周围游走,下一刻,便遁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阿成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破旧的房顶!他竟然已经被搬离了那个帐篷。
身体处处都透着酸痛,他勉强撑起身子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大门紧闭着,没有窗户,除了他身下的那个硬木板,和木板下一个火苗摇曳的脏黄色蜡烛,屋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顿觉不妙,强撑着走到门口,伸手就要去拉门,可无论他怎么推拉怎么使劲儿,那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他用力拍门,大声呼救,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外面别说人了,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阿成心里慌得不行,借着幽暗的烛光跑回木板床旁寻找自己的随身背包,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到了。
被囚禁,还被洗劫一空,这下他彻底傻眼儿了,呆愣愣地坐在木板床上,脑子也停摆了。
最后他想,无论那个把他带来这里的人是谁,最起码都没有杀了他,既然还留着他这条命,那个人就一定还会出现。
梦里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极其苍老,虽说他自己的身材也跟麻杆儿一样,但要从一个老人手下逃跑,还是有很大的成功几率。
思及此,他重新躺回木板上,闭上眼睛决定休养生息,待到那个人开门之际,就可以趁机冲出去。
他就这么等着,等着,老人没等来,自己却居然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