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仪犹豫着上前问道。

“喝多了未经处理的水，头痛得受不了发疯了。”李明慕言简意赅道。

“这水是哪里来的？既然知道有这种危害为什么不停了？”他这才想起刚刚在食物店老板处也有听说过这个说法，只是当时以为不过是略微的疼痛，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已经把人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距离这里一千米处有一个蓄水池，我们在地下铺设管道将水引入基地中使用，除了这一处水源之外，根本就无水可用。”李明慕瞟了他一眼淡淡解释道：“如果保持一天100ml的量不会有太大影响，只是大多数居民控制不住自己。”

100ml？这不过是一口的量，根本就没办法满足人体的日常需要，让普通人哪里受得了？

“可像这种生病的已经没办法医治了吗？”楚仪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心中多少有点不太舒服。

李明慕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如果想要获得水份补充还有另外的两种方法，杏仁水以及去外面搜集供应箱，但她们却依旧选择喝管道里的水。”

“哨兵堡垒是所有人类前进的哨兵，每个人在里面都应该发挥自己的作用，而有的时候，尸体会比活着的人更具有价值，至少尸体不会无端耗费资源。”

没用明说，但楚仪听出了里面的真正意思，这个女人的死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因为她没用能力或者不想去外面寻找资源，而救活这样一个人不仅会浪费医药，她活着还会占用地方，不如用尸体来做点其他的事情。

哨兵堡垒冰冷的制度第一次生动形象地展现在眼前，每条生命都会被贴上价值对比，一旦发现不值得的时候就会被果断放弃。

他们在驱赶着所有人用生命创造价值，。

楚仪也说不上这种制度是对还是错，因为逛了一圈之后他已经看到这个地方的物资有多稀缺，要无条件的供养那么多人确实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

而且总不能让有的人外面用生命冒险获取资源，而有的人却在基地里面坐享其成吧？但这样仅仅用价值来对生命进行衡量的方式，总归觉得有点不是那么回事。

楚仪叹了口气，他也算是见过了这个世界恐怖的冰山一角的人，自然能够理解这些人不愿意出去工作的原因，但也没有能力改变，他的善良仅限于当自己有一百瓶矿泉水时会分给即将渴死的人一瓶，而不会为了他们在沙漠在挖出一口井来。

虽然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但相比较于来时的脚步轻快，离开的时候脚步沉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