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慕容祁在到丞相府后发现颜欢的确没有回相府当即便慌了神,直觉告诉她颜欢忽然失踪应该与昨晚的事情有关,偏偏颜硕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只紧锁着眉头让他好好思考关于流民的问题。
别无他法,慕容祁只好回宫问慕容玄德。
将白日里整理的关于流民的一些卷轴和自己的心得体会写好后,慕容祁来到了凤仪阁,看看时间,慕容玄德此刻应当是在与自己的母后容氏共进晚膳。
“陛下,娘娘,祁王殿下在外求见。”
“哦?祁儿。”容氏眼睛一亮,“快让他进来,也不知道这孩子吃过了没,春梅、东香,准备碗筷。”
“不对劲啊,这小子今日怎么学会通报了?以往不是直接闯进来的么?”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的呢,过于熟悉孩子脾气,简单的一个小细节便让慕容玄德心中敲起了警钟。
“依我看,你就是当想多了,祁儿懂规矩说明他长大了,方才你不是还在夸祁儿有你当年的风范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朕倒要看看祁儿这回是要做些什么,来人,宣!”
李公公躬身而去,而后,慕容祁便低着头,捧着一叠卷书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起。”
“来母后这儿还请什么安,吃了么?”容氏忙问道,慕容玄德却将视线放到了慕容祁手上的东西上。
“祁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回父皇,这是儿臣根据就流民的情况做出的一个简单的分析,儿臣认为,流民问题,户口是亟待解决的其中一个,但其重中之重是要解决因为户口问题引发的本地百姓和流民纷争,父皇常说,治国要治人,儿臣便想着,流民的问题应当先从“人”为出发点而并非“户”,“户”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以人为根本,才能从根源上断绝这个难题。”
说着,慕容祁便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听着慕容祁刚才说的一番话,又看到卷轴上白纸黑字有条有理的分析,慕容玄德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若说白日里的慕容祁足以让他欣慰,现在的慕容祁便足以让他震惊。
“祁儿?这真是你写的。”
“父皇,你在怀疑儿臣么?儿臣的字迹您都认不出来了?”
慕容玄德又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再看看慕容祁,终于相信这份分析的确是出自慕容祁手中。
“孺子可教也啊。”慕容玄德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以前是朕低估你了,做的不错。”
慕容祁面色一喜,忙道:“父皇,那儿臣能得到什么嘉奖?”
“什么?”
“嘉奖啊,以往我功课有进步得到父皇夸奖,您不是一直都有嘉奖的么?”
“祁儿!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以前那些奖励是你父皇为了鼓励你念书,如今你长大了,怎可和幼时一样。”容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慕容玄德心情很是不错,还觉得挺有意思,抚了下胡子,“行,说吧,你想要什么。”
“依我看,祁儿一准是又犯了什么错,先来认错来了。”慕容玄德悄悄在容氏耳畔说着。
“父皇,昨晚您在御书房和颜相说了些什么,我要知道。”
慕容玄德抚摸着胡子的手顿住,眉头紧紧皱起:“你问这个作什么?这些事,与你无关。”
“可是儿臣就是想知道。”
“这……”慕容玄德思索着:“不若你去问颜相吧,想来他一定会和你说的。”
慕容祁慢悠悠说着:"父皇金口玉言,莫不是忘了刚才说的不成?"
慕容玄德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摆了一道啊!叹了口气:“行,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此事确实与你无关,你知道也帮不了什么忙。”
话罢,慕容玄德便将颜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到后面,慕容祁忍不住皱起了眉。
“父皇,你刚才说是成副将一个人从雾障谷中跑出来进宫报信的?”
“对啊,当时他浑身是伤,还主动请缨带队营救颜烨,朕念他忠勇,便让他去了,所以祁儿你就不用操心这件事了,好好思考一下流民问题如何解决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慕容祁的眉头却皱的更深:“奇怪,按他所说,是颜烨带兵进了雾障谷,结果误入雾障林,而他却逃了出来,甚至有惊无险回到了皇宫,说明他对雾障谷的地形很是熟悉,既然如此熟悉,又怎会让颜烨“误入”雾障林呢?若不是失职,那便是故意而为之了。”
慕容玄德倒吸了口凉气,慕容祁的话确实给了他一个新思路,但当时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一方面考虑颜烨违抗皇命的罪责如何判罚,一方面也在担心颜烨的生命安全,倒是没想那么多,如今细细想来,此事竟颇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