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德点头,又问:“对了,皇后,朕很好奇,你到底给祁儿欢欢准备了什么惊喜?”
容氏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布置了一下房间罢了,上次西洋使臣进宫,臣妾与她们的夫人说起夫妻相处之道,有位洋夫人说房间那样布置,即便是陌生人,也可以大大增进彼此感情。这不,刚巧遇上祁儿他们上青云山,天时地利人和,臣妾便向那位洋夫人要了图纸布置一下试试看。”
“西洋的玩意儿?”慕容玄德有些担忧:“那两孩子会喜欢么?”
“说实话,臣妾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房间布置,也不敢确定他们喜不喜欢,但是听说那样的房间,在西洋很受吹捧,想来效果不会太差便是。”
“唉……皇后真是操碎了心吶。”慕容玄德感慨。
另外一边,慕容祁踏进房间,看见眼前一切,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他是不是又进了大理寺的天牢?还是那种关押死囚的天牢。不然,为何墙面挂满了各式各类的刑具?
绳子、鞭子、夹子……乃至那种捆绑死刑犯的木桩居然也有!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上面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绸带。
这些玩意儿虽然都比正常的刑具精巧了许多,但还是令慕容祁不寒而栗。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心想,难不成是母后故意如此布置,好让他记住上次的大理寺牢狱之灾?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没过多久便被慕容祁否定了,母后可能会这样待他,但绝不会如此对待颜欢。
颜欢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让她睡在牢房里?
想了许多个皇后这样做的理由,竟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到最后,他索性放弃不想了。
女人心,海底针。
古人诚不欺他。
缓步走到床边,红色的纱幔从顶端垂落而下,将中间那一张足以容下三人的圆形大床完全包裹,床铺之上,还摆着一块薄如蝉翼的红色破纱布。
慕容祁深呼吸了口气,虽说这床铺的颜色和形状怪异了一些,但比起其他东西,这张床恐怕是这个房间里最正常不过的摆设了。
将床上摆着的破纱布捡起丢掉,慕容祁一屁股坐了下去,还不等他松一口气,便被一阵软绵清凉的触感吓的猛然站起了身。
“这……这是……”
慕容祁讷讷站在原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戳了两下,软的,凉的,会流动的……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张床,这居然是一张水床!
“母后!您到底怎么想的?!!”
慕容祁哭嚎声响起,惊得房外归巢的鸟儿再度飞离了枝头向高空飞去。
偏房内,颜欢吃饭的手停住,忍不住捂起了耳朵,再度朝着窗外慕容祁房间所在的方向投去了一个同情眼神。
“小姐,衣裳准备好了,我现在就给您去准备洗澡水。”
红香拿出一件竹青色的裙子放至颜欢面前,转身就要去打水。
梳洗完毕,换上干净衣裳,颜欢正想去看看慕容祁,好生“安慰”一番。刚出房门没走几步,就见一个穿着道士服的小道士跑到了她面前。
“是祁王妃么?这个是给您的。”
小道士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给我的?”颜欢好奇接过,又问:“谁给你的?”
小道士摇了摇头,“那人吩咐过,不能说,还交代要亲自交给王妃,说是您看了信中的内容便知道了。”
挥了挥手便让小道士下去,颜欢心中疑惑,忙不迭拆开了信封,打开,三个隽逸端正的大字暴露在视线范围内。
后山见。
“易哥哥找我作什么,怎么还专门写一封信?”
慕容易的字迹很容易被颜欢认出,怪不得方才那小道士说看了信便知道了。虽不知慕容易为何如此做,但鉴于一直以来对慕容易的信赖,颜欢并没有想太多,和红香说了一声,脚步便换了方向,从去往慕容祁的房间转而向后山行去。
碧空如洗,正午的太阳悬于天上,不断散发着光与热,颜欢用手挡着阳光,娇俏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润。
到了后山,却发现四下无人。任凭她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发现慕容易的身影,正当她失望之际,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捂住了她的双眼。
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猜猜我是谁?”
颜欢嘴角漾开笑容,惊喜回头,“易哥哥!”
一个用树枝编织而成的花环映入眼帘,上面缀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花,好看极了。
“这是……”颜欢清澈的眸子看向慕容易,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期许。
“送给你的。”
慕容易展开笑容,双手托着花环将其戴在了颜欢头上。
“抱歉,刚才就是为了做这东西,来的晚了,让你等久了。”
颜欢扶着头顶的花环,心中一阵甜蜜,视线却不小心瞟到了慕容易的双手。
修长的手指上,红色的血丝正汩汩往外留着。
“易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被树枝刮伤了,小伤而已。”
“树枝……”颜欢摸了下戴在头顶上的花环,又看了看慕容易手上的伤,当即恍然,内心被一阵愧疚填满。
慌忙从身上拿出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