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应阁老气的挤眉毛瞪眼睛的,与一脸笑意的颜硕成了鲜明对比。
“老夫活了几十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应阁老廖赞了。”颜硕只当对方是在夸他,笑意盈盈:“对了,还有个事儿想问下阁老,祁王的事儿,阁老可知是谁告予你的?”
“不知道,那封罪状书是凭空出现在老夫房里的。”
说着,应勋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逐渐变的凝重,回头看着一脸笑意的颜硕,手指着对方说道:“好小子啊……哼,不过你倒是也提醒老夫了,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东西放到我房里,想来,这御史阁了,老夫也要好好查查了。”
颜硕笑笑,不作回答。
宫外
“总归,此次多谢应阁老高抬贵手,给了我三天时间,我还急着回家睡觉,就不与阁老闲聊了,您年纪也大了,老人家,更要注意身体,不宜熬夜。”说完,便上了自己的马车,轿夫一挥鞭子,马车踏着月色在路上渐行渐远。
“嘿,这小子。”应阁老吹了下胡子,正要上自己的马车,看向颜硕离开的方向,想起对方离开时说的那话,越想越不对劲:“这小子不会一开始打的就是将祭祖大典时间推迟的主意吧?”
…………
林妈妈接手千娇阁已经有五六年了,这些年倒也积攒了不少钱财,天刚蒙蒙亮,就见她背着个鼓囊囊的包袱行色匆匆出现在千娇阁的后门处。
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人发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林妈妈这大早上的是要去哪儿啊?我家王妃有请。”
这声音一出,吓的林妈妈整个人站直了身子,额上冷汗频出,收回打开了一半后门的手,回头讪笑道:“王……王妃啊……能能不去么?”
“这可由不得你。”二毛回道。
昨儿从大理寺出来以后,颜欢便安排了二毛和王府的下人盯住王贵和林妈妈这两个“证人”,王贵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反倒眼前跪倒在地上的林妈妈,颤抖着身子,不敢看颜欢。
“畏罪潜逃,真正的凶手原来是你啊。”
颜欢懒得拐弯抹角,瞥了眼林妈妈,慢悠悠出声。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王妃!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林妈妈慌忙辩解。
“若问心无愧,你跑什么?”颜欢喝着茶,优雅斜靠在椅子上,虽说平时行事作风没有什么规矩,但那骨子里的高贵气质还是在的,这会儿正经起来,竟也有几分气势了。
那林妈妈匍匐着身子,犹犹豫豫道:“我……我……我……”
“说!”
这一声厉喝吓的林妈妈忙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只想赚点钱回家养老,不想赔上我这条小命啊。”
林妈妈哭诉道,“我千娇阁死了姑娘,这事儿还牵扯上了祁王,我还莫名其妙成了什么证人,谁想当什么证人呀,一不小心证错了,那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啊……。”
林妈妈抽噎了一下,继续哭诉:“昨儿半夜就有人拿刀威胁我要‘好好’作证。王妃,您就念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乱说话!不信您自己派人去看,证词我都已经写好放在桌子上了。”
颜欢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昨夜有人威胁你?是男是女,威胁你说什么?”
林妈妈思索了一会儿,呆呆说道,“那人蒙着脸,天又太黑,看不清楚模样,不过听声音是个男人。”
“他与你说什么?”颜欢眉头皱的更深,“可是要你改证词,故意陷害祁王?!”
思及此,颜欢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意,连带着说话都声调都变了。
她不解,到底是谁那么处心积虑要让祁王背上这个罪名,甚至不惜牺牲一条无辜的生命!
“他……他是要我改证词没错……但是……”林妈妈悄悄看着颜欢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那人让我改的证词是,不曾见过祁王殿下手里拿着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