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紧,你快去,我不过是起得急了,缓一下就好,快走!”
她估计是低血糖犯了,不是什么大事。
柳枝无法,到底郡主那里要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主子这里也不好交待,只能快步赶过去。
元春由瑞香扶着坐下了,本来还打算休息一下就去正院看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难受,冷汗不断的从头上冒出来。
后来她实在撑不住,就让瑞香扶她到床上躺一下。
瑞香看着元春这样实在着急,她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醒过神来。
连忙让人赶紧再去请一个大夫过来,又想到如今府中无人管事,又叫人去户部和王爷说一声。
水沐正在办公,就见李延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王爷,府里出事了,小郡主和元侧妃都晕过去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水沐一听“嚯”的一声就站起来了他把笔一扔,看着李延咬着牙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和本王回去。”
于是,这一天,户部的人就看到一向从容不迫的瑾王像是被那啥追着一样,火急火燎的就出去了。
一回到王府,水沐正准备让李延去正院,他去熙华院时,就看到瑞香一路跑过来,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水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追问的时候,就听瑞香说:
“王爷,主子那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身体有点虚,好好养着就好了。主子怕您着急,就让奴婢先来禀告,让您不用担心,先去郡主那里看看。”
听到元春没什么事,他松了一口气,吩咐李延多取些补品送到熙华院,然后又匆匆赶去正院。
他进来时,何氏拉着芸儿的手不停的哭着,也不敢哭出声,而大夫正在开药。
众人看到他都跪下行礼,水沐径直走到床边,看到水芸安静的睡着,虽然脸色还是煞白的,但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下来。
他让众人起来,问大夫到底怎么样。
大夫颤颤巍巍的说:
“王爷,郡主这一回诱发哮喘,辛亏柳枝姑娘来得及时,控制了病情,老夫方才已经给郡主施过针,再开一副药,吃个十天就好了。不过以后郡主不可生气易怒,动作剧烈,特别是春天花多,柳絮多的时候,更不能出门,不然极易犯病。”
何氏听到这句话,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芸儿本来身体就不好,平时都不怎么能出门,现在又多了个哮喘的毛病,更是连花花草草都碰不了了,难道让芸儿和她一样,又只能一直关在家里吗?
水沐心中也是难受,他强忍着让人送大夫出去。
然后这满腔怒火实在需要找一个渠道发泄出去,他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听李延说过事情的经过了,他压低着声音问何氏,眼神随时可择人而噬。
“那个贱婢呢?”
当时女儿晕过去何氏就已经慌乱的不得了,那还顾得上碧珠啊,水沐这样问她她实在答不出来。
水沐看着她支支吾吾的,眼中是彻底的失望。
还是柳枝站出来说:“回王爷,王妃,当时郡主身体要紧,王妃顾不得处罚,奴婢就直接让碧珠跪在院子里了。现在需要将她叫进来吗?”
叫进来?他还嫌脏了眼睛。
想到躺在床上现在还在昏迷的女儿,还有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的元春,他神色冰冷。
“不必了,这背主的奴才留着也没用,直接杖毙了给何府送过去。王妃,你没意见吧?”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平铺直竖。
何氏张了张嘴,看到水沐的眼神,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儿,摇了摇头不做声。
水沐放心不下女儿,一直留在这里,整个正院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直到水芸醒过来,又喝了药后在何氏的诱哄下又慢慢睡下去,水沐交代了几句后又把柳枝留下来照看然后才放心离开。
熙华院,元春正靠在床上喝着药,一看到水沐冷凝的脸色她连忙把药放下,关心的问道:
“王爷,您脸色不大好,郡主那里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了吗?”
水沐让人都下去,然后坐到元春身前,将元春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神情是难得的脆弱:
“芸儿情况是稳定了,可是大夫说……大夫说芸儿她得了哮喘,她从小就身体不好,时不时就会病一场,这下由得了哮喘,一旦她发病,我……”
他的眼中一片空茫,神情恍惚的像个孩子。
“我以前想着,以后我做了父亲,不会像父皇一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孩子,让她一生喜乐平安。可是,我连给我的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都做不到,万一芸儿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春一把捂住嘴,元春对他说:
“嘘……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芸儿会好好的,不就是哮喘吗,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能生气易怒,我们就每天让她开开心心的;不能剧烈运动,我们就教她弹琴画画;不能看见花,赶明儿我就把院子里的花全拔了,种上颜色漂亮的树,还可以用纱堆成一年四季都会盛放的花。你说好不好?”
水沐看着她,在她温柔的目光下溃不成声。
他红着眼睛,哽咽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