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在脑中停留了片刻便被南许否决了,她之前就这么想过,但太子妃进宫前都会有专门的人检查是否完好之身,慕时臻是男子这件事不可能。
“真是累坏了,这样的想法都敢有。”南许小声嘟囔一句,收回放在旁边人脖颈上的手揉了下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慕时臻睡觉。
不管怎么样,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总不能顶着太子的身份跟别人生吧,南许打了个寒颤,蒙住头不打算胡思乱想了。
屋内重归平静,在南许呼吸逐渐平稳后,枕边的慕时臻睁开了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刚才被身边人挠的很痒,忍了好久才没有睁眼阻止。
他要尽快办好那些事情离开,不然等身份暴露就坏了,他这是欺君之罪,保不齐连整个慕家都要跟着受牵连。
慕时臻转头看着枕边人的背影,他在这场欺骗中最对不起的就是阮祈,放在民间,他现在顶的是阮祈正妻的名分,一旦身份败露,阮祈乃至整个皇家都会跟着蒙羞。
慕家丢不起这个人,皇家更是如此。
盯着南许背影看了一会儿,眼前人突然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另一边脸被压出了红印子,显得有几分好笑,一向做事果决的阮祈太子也有这样的一面,还挺有意思的。
慕时臻眼中泛起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冲散了心头升起的阴霾和担忧。有时候挺后悔用这么愚蠢的方法进宫躲避,但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安全的。
宫中一连几日都平静如水无事发生,南许这些天没什么事办,比前几日清闲许多,今日难得有空在宫里溜达,身边是几日没有见面的白书谨。
白书谨一袭白衣,走在她身旁说着关于顾莫的事:“这几日顾莫一直派人去府中找我,我都闭门不见,他见此路行不通就又让人给我妻子送了信,我迫不得已去见了他一面。”
“他和你说了什么?”南许满不在乎地问。
“他说太子前程似锦,他想追随。”白书谨面上挂笑,他很少看到顾莫那般模样,却也知道这人说的是实话。
放眼整个皇宫,能被人注意的也就只有阮祈太子,二皇子愚钝,三皇子四皇子整日跟在二皇子身后出歪点子,五皇子十岁如今又失了皇帝关切,相比之下阮祈的地位愈发稳固,白承卿手握兵权就胜了许多人。
夸自己的话谁都爱听,南许轻笑两声:“再钓他几日也无妨。”
“太子就不怕他转头去了二皇子哪里?”白书谨问了至关重要的问题,倘若阮洛那里多了个这样的人物,对阮祈而言也是个威胁。
“不怕,就算是去了,我也有办法让他自己回来。”南许回答的有些不明,心里早有了打算。
这两日皇帝经常宣她去养心殿,讨论关于给阮洛封号的事,阮洛这人早就有了不轨之心,皇帝不会把人安排太远,顶多是在京城当个闲散王爷。
白书谨不是多话的人,心里纵然有疑惑也不会问出口。
二人一路走了许久,远处跑来一位太监在他们面前停下,弓着背说:“太子殿下,太后请您去慈宁宫一趟。”
“太后有说什么事吗?”南许发觉一旁的白书谨看了自己一眼,她面色不显,心底猜测起来。太后一直希望慕时臻尽快为阮祈孕育一子,不惜往东宫塞人,现下迟迟没有动静不会是急了吧?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太监笑的脸部僵硬。
南许想着也躲不掉,转头对白书谨道:“你先回去吧,顾掌柜的若是还找你,你就去见,先应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