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遇这些铠甲质量明显要好,只怕三十两银子也买不下来。
“好了,好了,第一批生意,可以先赊账!”
刘明遇马上计算起来:“两千具铠甲,算你二十五两银子一具,五万两,共计十五万两银子,听到可以欠债,卢象升也不客气,订购了五千具,共计十七万五千两银子,这一次刘明遇真没有给他免零头。
他也知道卢象升为官清廉,没有灰色收入,这笔债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了!
刘明遇是一个大忙人,在军营待了半天时间,就有不少人前来找刘明遇,卢象升则在军营之中,观摩刘家军的训练方式。
刘明遇也不怕卢象升学习他的练兵之法,就算依葫芦画瓢,只要不像刘明遇一样,解决将士们的吃饱穿暖,以及身前身后事的问题,这样的部队一样训练不出来。
任何人都不是傻子,任何士兵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一旦阵亡,对于家庭的影响太大了,但是刘明遇却想尽了一切办法。解决阵亡士兵家属的吃饭问题,子女上学问题,军属的医疗问题,当然,还有军人的社会地位问题。
只有保障这些,再加上持续不间断的思想教育,这才能让刘家军士兵心无旁骛的上战场,悍不畏死。
随着土豆和红薯的丰收,粮食分配问题迫在眉睫。虽然士兵和百姓,可以吃食堂,但是将士们的家眷,却是一直开伙自己做饭。
首先是分配,土豆和红薯,每名军属和烈属,先发一千斤,一千斤土豆,一千斤红薯,共计两千斤。至于这两千斤土豆或红薯,他们这些军属是哪去卖,或者是自己吃,就随他们自己支配了。
工匠,分为两种,一部分是拥有军籍的,那就按照军士家属的待遇,也分发一千斤土豆,一千斤红薯。当然,每名军士和军工家庭人口不一样,也没有按照人口来分。
按人口分,其实更加不公平。
非刘家军军籍的工匠和百姓,属于民籍,有些工匠不愿意加入军籍就是因为明朝社会上对军人的歧视,普通士兵,只要不是军官,连说媳妇都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工匠的社会地位比军人稍高,他们这些人又按照重工和轻工进行划分,比如说钢铁厂、煤矿、石灰矿、窑场这些工匠则按照大工八百斤土豆,八百斤红薯、小工五百斤土豆,五百斤红薯,学徒工三百斤土豆,三百斤红薯。
至于纺织厂、被服厂等这工厂,单身女工占据了大部分的数量,他们住的是集体宿舍,连灶台都没有。他们吃的食堂,土豆和红薯则作为额外加餐,让这些工人和百姓食用。
在丰收期间,所有参与劳作的百姓和军户,吃集体食堂,都是不限量食用土豆和红薯,特别是这种食物,容易消化和吸收,关键是含有大量糖份,尽管秋收非常辛苦,人人却干劲实足。
随着宽河城的丰收,各地的商贾也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闻风而动,不过大部分的商贾并没有见着刘明遇的机会。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商贾对于人情世故,那是实在是太懂了,徽州商人陈应原来在京城负责处理一件商号的事情,偶然的机会听到宽河城粮食丰收,而且亩产三千斤,又是五千斤。
徽商,其实大体是徽州商人,并不是后世泛指的安徽。徽州向号“八分半山一分水,半分农田和庄园”。境内群峰参天,山丘屏列,岭谷交错,有深山、山谷,也有盆地、平原,波流清澈,溪水回环,到处清荣峻茂,水秀山灵,犹如一幅风景优美的画图。多少文人墨客对这里产生了念慕之情。
陈应就想买到这种高产农作物,一旦成功带回徽州,他作为商人,也会被写进州志,算是名留青史了。
为此,陈应带着六万两银子,以及两千余匹蜀锦、三千匹江南上好的丝绸,这些财物加在一起,价值超过十万两银子。一匹上好的丝绸价值四十余两银子,蜀锦价值更贵。
陈应先是以捐献物资的名义,给刘家军捐献二十大车徽州宣纸,哪怕在明朝,这也是价值上万两银子的物资。
只会见刘明遇一面,舍得花这么大的成本,陈应绝对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就这样,陈应成为第一个进入刘家军军部后院前厅的人。
非常尴尬的是,刘明遇的府邸上,燕儿和几名丫鬟与叶静姝都在田间负责账目统计,以及土豆和红薯的分配工作,府上连一名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了。
无奈之下,王微只好端着茶前来奉茶。
陈应看着王微,微微一愣。他见王微梳的是妇人发鬓,身上首饰也皆非凡品,容颜清艳,忙站起来致礼:“冠军侯夫人,徽州祁门陈应多有打扰了”
王微:“奴家求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