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帅的意思是……”
“盐!”
刘明遇也没有藏着掖着:“咱们武烈军地处关外,想从关内运点东西出去很难,如果能从东江军手中购买海盐,经水路从山海后卫(既今秦皇岛),过长城,运到宽河,这可是一条财路!”
刘兴祚沉思道:“宽河能需要多少盐?”
“一个人一个月需要吃最少二两盐,一年下来就是一斤八两。现在宽河城有五万多百姓加上全军士兵,一年至少需要九万斤盐!”
刘明遇望着北方的方向:“你觉得草原上的那些人需要多少盐?五十万斤,还是一百万斤?”
“只是末将与陈继成、毛承禄他们关系……”
“爹亲娘亲,都没有银子亲!”
刘明遇道:“你只管牵线,咱们武烈军手中,可是有东江镇梦寐以求的东西!”
“什么?”
“钢铁!”
钢铁换盐的策略算是定了下来,具体价格如何谈,需要双方有没有合作的诚意和态度。
刘明遇没有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刘兴祚的身上,而是做了两手准备,在沿途寻找会开采盐矿的工匠。
当然,为了给刘富贵寻找工匠赢得时间,刘明遇是每到一座城,都会摆开冠军侯的仪仗,让当地的地方官员负责他的吃喝。
没有办法,这是冠军侯的特权。
通州,这座城市给刘明遇第一个感觉就是穷,真的很穷,大多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墙壁千疮百孔,只能用稻草塞着,太穷了。
偶尔有几幢宅子,却是红砖碧瓦,十分气派,贫富差距之大,令他惊愕。现在街边屋檐下蜷缩着无数逃难到县城来的流民。
虽然五月在后世已经是酷热难耐,然而在这个时代却依旧早晚有些冷意。不远处,两条街道被人流堵得水泄不通,一个个脏兮兮的大碗高高举过头顶,原来是官府正在施粥。
衙役拿着水火棍来回巡逻,发现插队的就一棍打过去,可就算是这样,插队的行为还是屡禁不止,没办法,大家都饿狠了,谁知道落在最后还有没有自己的份,当然得想方设法的往前挤了。
一名牛高马大的汉子突然转过身来,瞪着后面那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破口大骂:“挤挤挤,挤什么挤,你是不是急着去投胎了?”
男孩愣愣的与那壮汉对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身后那名妇女赶紧道歉:“这位爷,这孩子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饿狠了,又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俺代他给您陪不是了!”
妇女说着就要下跪。
壮汉瞪了那孩子一眼,又看看这个瘦小的妇女以及她怀里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叹了一口气:“唉,要是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谁耐烦顶在这里排队啊。你们也怪可怜的,算了,俺让一让吧。”
说着走到了这俩母子后面。
那妇女不住口的道谢,男孩子呜一声哭了:“娘,俺饿!”
妇女用枯瘦的手揉着孩子的脸,说:“再忍忍,再忍忍,很快就能轮到咱们了……”
妇女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扑通……“妇女倒在地上,距离那座粥棚还有一段距离。
“娘……”
少年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刘明遇叹了口气:“过去,看看,能帮就帮一把,这该死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