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们没有把握好,那么你们便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了敌人手中……”
“如果你刺出去的枪没有刺中敌人,或是刺中了但是却没能令敌人丧失战斗力,那么恭喜你,你就要死了……”
“能否在关键的时刻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你手中长枪上去,决定着你的攻击能否具有足够的威力;而能否在刺出去的一瞬间保证手腕不抖,则决定着这灌注了你全身力道的攻击能否真正奏效……”
“心中要坚定,只有心中坚定的人才会在怕得要命的情况下保持手腕的稳定,记住,在战场上没有不害怕的人,勇士和懦夫的唯一区别只在于,懦夫浑身上下都在抖,而勇士同样在抖,只有手腕不抖……”
“真正的勇士能够用最拙劣的武器轻松地杀死任何一个武器精良身披铠甲的懦夫……”
“你对手中的木棒多么没有信心都不要紧,但是请记住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面对敌人,你的眼睛所应该注视的不是他的刀剑长矛,而是他身上没有得到很好保护的要害……”
“不要理会敌人的攻击,那会使你自己的攻击失效……”
“只有攻击,坚决的、快速的、有效的攻击是瓦解敌人攻击唯一的手段……”
孙长庚走出作训局,望着卢象升道:“大人,如果两个月,您任命卑职代替刘明遇,担任天字局千总,那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不成了!”
“不成了?”
卢象升有些生气地道:“怎么,他们还敢谋逆不成?”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
孙长庚指着刚刚那座院子道:“你知道那座院子里有什么吗?”
“什么?”
“那里面有十六辆迅雷铳,可以二十八连发的迅雷铳,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刘家军上上下下,只认刘将军,别说卢大人您,就算圣旨来了也不好使!”
孙长庚在苦劝卢象升的时候。
位于刘家军的军部,第一步兵团团长刘永顺,在重伤的时候,还是第一步兵司的把总,可在刘家军成立的时候,刘明遇也让他坐冷板凳,而是直接任命了他作为第一步兵团的团长。
在这次战斗过程中,刘永顺因为旧伤未愈,反而阴差阳错,成为了六个主力团团长中伤势最轻的一位。
此时外伤最重的是第四团的团长赵虎,身上中了七处刀伤,两处枪伤,其次是马成功,李栓柱的伤势最重,因为他是伤到了骨头。
就连第五团的陈全也因为被建奴的马蹄子踢中了小腿,小腿骨折。
“咱们刘将军曾经说过,在战斗中,将军受了伤,就是我第一团团长顶上去,我要是再次了,那就是第二团马成功顶上来,接着是第三团李栓柱兄弟……我只知道,这支军队的每一个人都是将军的全副心血所系,现在将军生死未卜,我便要保护好它,直到等到将军安全回来,刘家军姓刘,谁要打咱们刘家军的主意,我便要他的命!”
“刘大哥说得对!”
马成功接着道:“现在姓卢的,已经找孙长庚密谋了,说破大天,谁敢动咱们刘家军,那就是跟咱们所有兄弟对着干,富贵,你说一句话!”
刘富贵咳嗽一声道:“那我一句,少爷便是咱们的天,有他在,咱们这些当兵的就有主心骨,遇上再大的难事咱也不犯难,咱也能挺过去。同样是在当兵,以前在天字局,地字局的人吃的是啥东西,别说你们没有长眼睛看,那个时候,咱们将军一天就要搭进入十几两银子,现在则是更多,可是要没了他,咱就像那没了娘的孩子,前途也好,前程也好,可就都是一团抹黑了!”
李栓柱微微拧起眉头,他的麻药已经过去,全身上下,无处不疼,他深吸一口气道:“刘富贵,你啥意思,便不要绕圈子了,直说吧!”
刘富贵还没有说话。
陈天泽道:“军务长的意思是,无论是朝廷还是卢大人,想要插手咱们刘家军,无非两条路,从诸位团长中间选一个人来顶替将军,要不然,就是从外面派一外将军过来,咱们将军……”
“什么?”
“要是将军不在了!”陈天泽道:“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咱们将军在一天,咱们要商量好一件事,刘家军一直姓刘!诸位团长先不能乱,无论是谁,只要上面拉拢,你们都推了,不推也行,只要被拉拢了,那就不再是咱们刘家军的兄弟!”
“可是……”
“可是什么?”
刘富贵叹了口气道:“咱们刘家军军中的粮食可不多,将来朝廷拿着粮食,就会卡我们的脖子,到时……”
“还有多少粮食?”
“也就两万多石,可咱们宽河城将近七万人,可吃不了几天!”
陈天泽道:“之前将军跟我说过,他看上了宽河城,说这里是天赐之地,有水,有地,只要开垦土地,就可以养活大量的军队。只是建奴在城外,咱们也没有办法开垦粮田!”
“好消息,建奴撤退了!”一名通信兵过来禀告道:“建奴步兵和车兵已经开始向撤退,他们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那咱们就开始行动,军械局从明天……不从现在开始,专门打造农具,咱们这七万人,一人开垦十亩,那就是七十万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