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正在追击少女的建奴骑兵,脑袋上戴着铁头盔,可是这支弩箭依旧是穿透头盔,然后将弩箭射中建奴的脑袋中。这柄锋利的弩箭从前额头射入,从后脑贯穿而出,强劲的弩箭将这名建奴直接从马背带倒在地上。
只要是决定动手,那就不再客气。虽然刘家军骑兵远远不如建奴的骑术精湛,可是他们现在是静止状态,端着弩机像打靶子一样,纷纷射向那些看押着俘虏的建奴。
“咻咻咻……”
几乎同一时间,树林之间噔噔颤响大作,弩箭雨点般落下,正洋洋得意的建奴纷纷中箭,而且一旦中箭,都是前后对穿的,战场上惨叫声大作,外围的建奴骑兵人仰马翻,死伤一地。
几十名建奴包衣奴才拱卫着的硕讬,脸色大变,一名正在拍着硕讬马屁的包衣奴才扯着嗓子大喊道:“有埋伏……”
硕讬一把推向这名包衣奴才,只过他的反应虽然快,却依旧晚了一步,在这名包衣奴才大喊的同时,几名刘家军骑兵就对准了他。
“咻咻咻……”
这名包衣奴才被射中五六只弩箭。
仅仅一轮弩箭,建奴就倒下了二三百人,现在还有硕讬身边的扈从和奴才,不过六七十人。
紧接着,第二轮弩箭再次响起。
尽管硕讬也是一个勇猛的建奴将领,可问题是他这支押解俘虏的军队,压根就没有想过明军会出关来袭击建奴。要知道,在顺天府境内,明军明明有机会截下建奴的俘虏大队,可是二三十万明军,都没有敢主动进攻。
唯一刘明遇敢先袭击百草山,再袭击马兰峪,现在他更是直接把注意打到这批俘虏身上。
随着第二轮弩箭破空而来,这支押解着俘虏的建奴顿时大乱,虽然硕讬作为押解俘虏返回辽东的统兵官,但是他手底下除了自己隶属于镶红旗的一个牛录,还有其他各旗数十上百名战奴不等。
满打满算不过五六百人马,一个照面被干掉二三百人,他们如果还不尿,才叫天大的奇迹了。胆子小一点的趴在地上浑身发抖,机灵一点的扔掉手里的战利品夺路而逃,而一些建奴军官则在放声咆哮,试图把这帮不争气的部下组织起来杀出一条血路来。
一时间尖叫声、惨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狼狈之极。
不过,这里显然并不是一个适合打伏击的理想地形,首先是地形太空旷,空阔的地形,也意味着随时可以逃跑。
在赵元清所部发射第三轮弩箭的时候,建奴就开始逃跑了,直到战斗结束,赵元清都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建奴怎么回事?
怎么不会打仗了?
来不及逃跑的硕讬此时也是欲哭无泪,他身边只有几十名包衣,披甲之士寥寥无几,白甲兵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赵元清没有迟疑,他扬起雁翎刀,朝着俘虏大军冲去:“我乃刘家军骑兵团长赵元清,所有人原地不许乱跑,杀,一个不留!”
骑兵团的士兵们这时才从树林里冲出来,他们的人数与建奴的人数差不多,都是五六百人,可问题是,这场伏击让建奴骑兵感觉绝望。
骑兵团的弩机,与步兵的弩机稍微不同,首先增加了箭匣子,这个装置是用白铁皮做的,里面装有八支弩箭,底下压着弹簧,射出一支之后弹簧自动将下一支顶入箭槽,射手只需拉开强弩便能发射了,省去了从箭袋里取箭、嵌入箭槽等一系列动作,发射过程被大大简化,射速射然大大增加,从原来的每分钟两到三五支箭增加到平均每分钟八支箭,手脚利索的射士四五十息甚至能射出八支箭。
这种弩机的射程虽然比步兵用的山桑机稍近,可是依旧拥有着一百二十余步的有效杀伤范围。
硕讬所部的战奴被纷纷射杀,或是被砍死,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那名冲向树林的少女,擦着嘴角的血迹,放声狂笑:“我早说过,你们都不得好死的,现在报应来了吧?活该,你们活该……”
硕讬身边的奴才很快就被干掉,当然,他本人也被宛若疯子一般,拿着一柄长刀,左冲右突,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惊恐、绝望而疯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元清麾下的骑兵将硕讬包围在场中:“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刘家军骑兵团!”
“刘家军?”
硕讬与众建奴贵族一样,他们都是会说汉语的,虽然带着辽东的口音,至少可以让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听得明白!
不怪硕讬没有听过刘家军,事实上他早在去年十月二十七号,跟着阿敏攻克洪山口城之后,在洪山口城守了三天,在遵化城被攻克之后。建奴就将遵化城内的七八万青壮百姓俘虏起来,连着遵化城的粮食,财物。沿着洪山口城一路向北,运输到废弃的宽河城。
起初,包括皇太极在内,几乎所有建奴都没有想到,可以突袭京城,更没有想到二三十万明军畏敌如虎。
所以,硕讬从洪山口城撤退出来以后,一直驻守在宽河城,根本没有听过刘家军,不过,这不重要,这是建奴之中唯一的奇葩,一心想要投靠大明的奇葩。
他立即向赵元清表明身份:“我乃大金大贝勒代善次子,现大金贝子,爱新觉罗硕讬,我要向大明朝廷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