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一本正经:“当然。”
然而,在外袍脱下放好的一刹那,迎接他的就是月池的当胸一脚,接着就是腹部一击,然后就是胳膊、腿……他在床上滚了一圈后,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她要哄他上床脱衣服,原来是为了在揍他时在外观不留痕迹,以免除所有的把柄……
月池用被子罩住他,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你还真敢想,早就想打你了!”
太子爷在被揍得头晕目眩之后,终于开始反击,两人此时都是打红了眼,全凭一腔怒火互殴。守在门外的刘瑾和石义文面面相觑,越听声越不对。刘瑾不由大喊一声:“爷,您怎么了?”
朱厚照扬眉,他转头正要回应,月池趁机一个狮子搏兔,扼住了他的咽喉:“叫他们待在外面。”
朱厚照咬牙:“凭什么?孤这就叫他们把你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拖出去,就地正法!”
月池心思电转:“好啊,只是那我只能在临死之前,让外面这么多人瞻仰殿下从此处滚落的英姿了。”
“你敢……”他话音未落,性急的刘瑾一行人就撞门闯了进来,朱厚照忙回头斥道:“滚出去!”他这般情状,哪里能见人。
一片忠心的刘公公被这一声吼得又委屈又难过,而在一瞥之下他看到的情景更是让他怀疑人生。他又一次直勾勾地和石义文四目相对:“刚、刚才,他、他们……”
石义文沉痛地点点头:“您没瞧错,末将也看到了……”
刘瑾不由倒退几步,他一直以来的担心成真了,李越真搭上了太子了……
不过,屋里的情景却与他们所设想的柔情蜜意迥然不同,两人各据床的一角,端得是剑拔弩张。月池想了想道:“昔年,周成王与弟弟叔虞游戏,拿一片桐叶说以此分封。史佚却因此请求成王择日册立叔虞为诸侯,盖因天子无戏言之故。不知朝代更迭至大明,未来的天子说话算不算数?”
朱厚照明白她的意思:“你把孤打成这样,还想全须全尾地回老家?”
月池道:“那你待如何,真要同我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朱厚照一时语塞,月池又软了软口气:“若为臣这般的瓦砾,而损了殿下的明珠,岂非得不偿失,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放我回家,我给你收拾残局的办法。”
朱厚照斜睨了她一眼:“连内阁三公都无计可施,你竟有对策应付?”
月池道:“此局本就是我所设,既设得,自然破得。”
语罢,她又看向朱厚照:“如何,这笔交易,只赚不亏,只要你答应,从此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可如果殿下不肯高抬贵手,就别怪我玉石俱焚了。”
朱厚照目不转睛地看她:“实话告诉你,孤还真没打算抬。至于这场纷争,连你都行,孤又岂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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