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一个人,再一次睁开眼睛,拥有了一次可以改变一切悲剧的能力,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此刻的我,不再是旁观者。我是亲历者,也是执行者。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设定会渐渐影响到我们本身,角色的思想会慢慢入侵到我们的思维,当我的外貌、能力、性格、思维模式都变得和“虎杖悠仁”一模一样的时候,我还是自己吗?
“嘶啦——”
细微的撕裂声刺入我的耳膜,不详的雾气突兀的蒙住我的眼睛,【夏油杰】的身影一瞬间从我面前被迷雾吞噬,令人作呕的怨气萦绕在四周,气温骤降,如果我还可以呼吸,此刻大概呼出的空气都会瞬间结霜。
是诅咒的袭击。
估计是什么试探吧……果然,并不会因为两句话就轻易相信我们呢。
如果是一天前的我,面对这种不科学的场面,估计大脑早就慌成一团;但现在我冷静的不可思议,甚至一股恶意涌上心头,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防线。
试探?有什么好试探的?老子是欠你的吗?
莫名其妙的穿越就已经很头疼了,我还融合了个倒霉诅咒,没开始大杀四方全靠我本人是正人君子一心向善!
我默不作声的站在白雾中,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猩红,如果淡入淡出的过场动画一般,一只长得像白绝杂交了雪人僵尸一样的诅咒撕裂了空间屈着身体站在我面前,猛地敲击胸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近距离看还真恶心。”我皱着眉头,用小手指扣了扣耳朵,“垃圾就要有垃圾的样子。”
凛冽的寒风在狭小的空间中骤起,裹挟着冰霜朝我席卷而来,冰冷的空气刺入肺叶,如果我还是身体机能正常的普通人的话,估计内脏都会被这寒冷的咒力冻结。
这么一想,这具徘徊在死亡边界的身体还是给我带来不少好处,毕竟濒死的人是不会在乎身体到底是不是重伤状态。
诅咒发出尖啸,抬起比它身体都要大的爪子朝我砸下来。
在我眼里,它的速度如同被放慢了数倍,甚至被爪子卷起的空气都慢吞吞的凝固起来。
“轰!”
白雾被风压吹得四散,然后又凝集过来,我站在那只诅咒肩头,弯着腰倒着看向诅咒扭曲的面孔,露出了兴奋中掺杂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你还有新鲜一点的招式吗?”
雪人僵尸尖叫着抬起爪子朝它自己的肩膀砸下去,我向后轻轻跳开躲过。
看着它被自己砸了一个踉跄,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是个傻的。
我抬起脚,猛地踹向雪人僵尸的膝窝,本来就站不稳的诅咒被我这一脚踹得扑倒在地面。
太垃圾了。我心想。
用这种东西来试探我是瞧不起谁啊?
我站在雪人僵尸背上,单手捏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爪子,雪人僵尸发出惨叫,它的爪子被我硬生生从肩膀扭断。
剧痛使得它剧烈挣扎,我脚下毛茸茸的肉垫突然一空,一只血盆大口从它背部张开,将我整个人吞噬掉。
诅咒体内如同冰窖一般,虽然理论上应该是一片漆黑,但意外的我却可以看见一些东西。那是人类僵硬的骸骨,如同道标一样站在虚空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临死前绝望的悲鸣。
巨大的诅咒带着寒霜一样的咒力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冰霜从我脚下开始向上蔓延,慢慢的爬上了我的膝盖。
这大概是一种简易领域吧?从咒力的程度来看,这个超大型的雪怪应该就是核心没错了。
两面宿傩的咒力有两种斩击,其一是「解」,其二是「捌」,这种基础的咒力应用对现在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这只愚蠢的诅咒将自己的核心送到了我面前,我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笑纳。
「解」。
雪怪诅咒庞大的身躯在我面前被均匀的分成了五片,诅咒的横截面看起来和人体截然不同,但在放大之后恶心的程度更胜一筹。
我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这个诅咒的内部结构,一脸嫌弃的说:“真恶心。”
寒冰地狱溃散,我重新回到一片白雾之中,那只小一些的雪怪也被切成了五片,立在我面前。我挥了挥手,蓝色的火焰从它的脚底串起,瞬间吞噬了雪怪片,顷刻间便将它燃为灰烬。
白雾仍旧环绕在我身边,看样子这可以将人分割两地的术式并不是这个雪人的能力。要么还有另一个诅咒存在,要么还有另一个咒术师在看着我们。
“不知道【杰先生】怎么样了……”我嘟囔了一句。
至于其他人,包括我们的奶妈【硝子姐】都不需要我担心,毕竟【家入硝子】在成为法医之前,可是一位正八经的战地天使。
【夏油杰】的情况和我很像,一方面我们两个的生理状态都是“死亡”,另一方面我们两个现在脑子都不太正常。
我还是那个问题:前辈的脑子里如果是空的,他现在在用什么思考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