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清乃呆在了原地,全身汗毛一根根地立了起来,她脑子里浮现那天早上雨穗帮她戴上项链时的场景,头皮阵阵发麻。如果……如果不是中午那个小意外让项链断了,又恰好让凉子拿去给厉害的匠人修,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有这种可怕的东西在自己身上?
短暂的惊惧过后,滔天的怒火从心底涌起,冲向了大脑。
……
在走出清乃家门的瞬间,雨穗的步伐便猛然顿住了。她微微偏头,脑子里出现了清乃的身影,最后定格在她仰头大笑时露出的姣美颈项上,那性感的锁骨中间……空空如也。
雨穗转头看着清乃家的家门,好一会儿才迈步离开。她摸了摸脸颊,然后用力捏了捏胳膊肉,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叹了一口气。她脑子里一瞬间产生了多种可能性猜测,最后一种可能性最微小,但最让她在意,因为这让她不得不做好可能要在良平君面前丢一次脸的心理准备。
在第二天早上,雨穗没等到清乃,被告知她昨天离开不久,清乃就跑出去找同学了后,她知道最后一种可能性便加大了。希望还是不要太丢脸比较好啊,虽然她知道良平只会心疼她心疼得发疯。
果然,她才到进班级没一会儿,清乃就带着一大群人绑匪一样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地将她从座位上扯起来拖进了女洗手间,大概是预防雨穗的高人气会导致有多事的人来妨碍,不仅关上了洗手间的门,还留了好几个守在门外。
“清乃……”
“啪!”
脸颊先是麻了麻,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疼,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雨穗都打蒙了。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清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曾经感受过各种各样的疼痛,但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直击尊严的打击痛,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清乃怒火滔天,看着雨穗那震惊的眼神,就想起她说的那些好听话,然后又想起她背后给她写那些恶心的恐吓信,被戏耍了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她猛地又抬脚踹了雨穗一脚,把她踹得撞在墙上,“我让你把我当傻子耍!雨穗,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好了,所以让你产生了我好欺负的错觉?你写那些恐吓信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
“你误会了,清乃,我没有给你写过任何一封恐吓信……嘶……”刚说完清乃就开始扯她的头发了。
“到现在还想说谎!臭-婊-子,你的同伙是谁?学校的人,还是社会人士?你利用定位器确认我的行踪,然后让那人跟着我给我恐吓信对吧?除了恐吓信,之后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再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雨穗痛得眼睛都冒出了生理性泪水,脑子里却还在想珍珠里藏有定位器这种被一个高中生当事人发现的几率那么小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难道说……果然是命运吗?
“喂,清乃,你让她好好说话嘛。”一旁和其他人一起看着的凉子抽着烟表情复杂地说道。想到昨天的事她依然会觉得头皮发麻,但是看着雨穗,她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她做的,可是证据确凿,雨穗送给清乃的项链里藏着定位器。
然而清乃正在气头上,满腔从收到恐吓信开始积攒到现在无处发泄的愤怒,非要全部都发泄在雨穗身上不可。她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她从小学到现在的所有使用过的暴力手段,准备全都实施在雨穗身上。
雨穗试图反抗,但双手难敌四拳,再说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战斗人员,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凉子叹了一口气,心想清乃果然超级讨厌叛徒的,雨穗惨了。
……
良平昨天没能看着雨穗回家,心情还是不太好,回到家后又被整天以捉弄弟弟为乐的没用警察哥哥取笑了一番。
“虽然你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哥哥我还是从你身上散发的气息知道了你今晚心情不好的原因——欲求不满?”
“请你去死好吗?”良平看着像个无赖一样盘腿坐在他床上嗑瓜子一副宅男样的桐平,一字一句地说。
桐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趟,杵着脑袋继续嗑瓜子,看起来更加宅男和无赖了,“你这样不行啊,这么闷怎么追得到女孩子?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三垒都上过了。”
桐平对弟弟的恋情非常关注,两兄弟年纪上有些差距,小时候生长的环境也不同,因为良平早产,小时候身体不好,在13岁以前一直跟曾经是大学教授的严肃刻板的爷爷奶奶住在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的乡下,在桐平还是个人嫌狗憎剪着杀马特发型的非主流的时候,良平已经是个腰板挺直地坐在坐垫上跟爷爷对弈的别人家的孩子了。
13岁被接到大城市里来后,他的生活习惯已经养成,家里人无意去改变他,所以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老学究书呆子……啊,据说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很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时下流行的……高冷禁欲系???桐平觉得这个世界完蛋了,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做什么别人的眼睛都是自带过滤镜的,要知道这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啊,在京都警务厅的时候就因为他的脸而经常被前辈们调戏,工作上也受到了限制,几次跟踪嫌犯最后都被女孩子围住问是不是明星导致嫌犯跑掉后,课长都说出“要不然你进娱乐圈吧不要当警察了”这样的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