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顺着笛音找到魏无羡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往下面丢下一根白绫,而后便有一个神情恍若疯状的女子,自动钻了进去。
一瞬间,江雪就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
能让魏无羡这么对待的,除了王灵娇外,不做第二人想。
看她的样子,想必这段时间过得怕是生不如死,其实有的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怎么就她一个?温晁和温逐流呢?”虽然魏无羡就江家的事情并没有说的太过详细,但她心里却清楚,王灵娇顶多是个作威作福的胁从者,真正的凶手还是温晁和温逐流。
尤其是温逐流,若非他化去江枫眠的金丹,他们根本不可能那般轻易的被温家的那些门生给一剑杀死的。
魏无羡冷笑一声:“温逐流护着他逃走了。”真是天真,若非他不想温晁和温逐流死的太轻松的话,真以为他们能走得出监察寮的大门。“…不过我已经在温晁的身上贴了符箓,他跑不掉的。”
“现在要追吗?”江雪开口说道,“我是建议你现在追,根据我打探来的消息江澄和蓝忘机正带着人朝这里而来。”
听到江澄和蓝忘机的名字,魏无羡愣了愣,不过随机便也点了点头。
温晁被温逐流护着一路往不夜天而去。
只是一路上温晁都有些心惊胆战的,因为跟在他们身边的温家门生,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个个的减少,而且无一例外是死于非命。
这让本就吓破胆温晁更害怕,一个劲的催促温逐流赶快走,日夜兼程,若非紧急甚至连歇息都不敢。
温逐流虽然很厉害,但眼下却找不到到底是谁下的手,敌暗我明,这让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叮嘱门生们要警惕警惕再警惕些。
然,却没什么用。
终于,在距离不夜天只剩下不到两天的路程时,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门生都已经死绝。
只剩下温晁和温逐流。
而蓝湛和江澄从夷陵城的监察寮开始,便发觉有人总先他们一步,杀了许多温家余党,都是七窍流血而死,充满了怨念之气,这让蓝湛有些担心。
这也不知道是修习了什么歪门邪道。
不过江澄是恨极了温家人,才不管这些,只说:“他既是对温家下手,便不算敌人。”至于用什么法子,他并不关心。况且即便是邪门歪道又如何?眼下还有比温家人更邪的吗?
很快有门生来报,说找到了温晁和温逐流的踪迹,因顾忌着暗地里的人,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在屋顶,掀了一片瓦砖,窥视屋内的情况。
在看到温晁的情况时,大吃一惊。
因为温晁像是被人下了咒一样,温晁再也不复以往嚣张跋扈的样子,此时的他头上几乎没了头发,头上和脸上也像是得了怪病一样,都是伤口,而且颇为奇特,状若鱼鳞,模样十分恐怖可怕。
当然,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因为没多久门便被悄悄的打开,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便见失踪了将近三个月的魏无羡,一身黑衣,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根散发着强烈怨气的长笛,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
“喂,我说,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看好吗?不下去帮阿婴吗?”
忽而一道清灵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谁?”
蓝湛和江澄立刻起身。
甚至江澄手中的紫电已经甩了过去。
却没想到却被人抓在手里,江澄这才发现,说话的是个眉目如画的女孩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穿着一身红斗篷,在夜空里格外有些扎眼。
江雪眨了眨眼,语气带了些许委屈:“江宗主,你这和人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特别了一些吧。”余光打量着紫电,嗯……还是她的落雨鞭更漂亮一些。
“你是谁?”看江雪得模样不想坏人,周身的灵气也醇厚,江澄也微微软了语气,如是的问道。
“我是江雪,和阿婴一起来的,不是温家人更不是你们的敌人。”江雪回答说道。
而这时,夜空中又响起了如泣如诉的笛声,带着浓重的怨气,一个红衣女鬼应声而来,立刻就朝着温晁下手,温逐流自然要护着。
两人大打出手,只是温逐流并非是女鬼的对手,还要护着温晁,不多时便已经处在下风,身上多处被女鬼抓伤。
魏无羡则依旧吹着长笛,伴随着他的笛声,女鬼的招式也越来越凌厉。
蓝湛看着屋子里这诡异的画面,实在担心,直接从屋檐上闯了进去。
魏无羡看到蓝湛自是吃了一惊,停下了吹奏陈情,也给了温逐流一丝喘息的机会,就往温晁那边而去,想要逃离。可惜他才抬了脚步,便已经被江澄的紫电勒住脖子,直接被吊在了半空中。
尽管他拼命的挣扎,但江澄实在恨极了他,越发用力。
最终在痛苦万分中断了气,看着温逐流断气,江澄这才感到一丝畅快。
只是魏无羡想到江枫眠和虞紫鸢还有江家众多子弟惨死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一股怨恨,抬头,开口道:“阿雪,能借我一缕莲火吗?”
“可以啊。”江雪微微勾了勾手,一朵小小巧巧的乳白色莲花立刻出现在她的指尖,轻轻跳跃着。
魏无羡如今修的是诡道,身上怨气重,自然不敢碰触净莲妖火,便说:“麻烦丢到温逐流的尸体上。”在乱葬岗他是有见识过着莲火的威力,简直是这些邪祟天生的克星。
江雪点点头,轻轻弹指,净莲妖火便落到了温逐流的尸体上。
一股略显阴冷的气息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才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朵莲花便已经把温逐流的尸体吞噬殆尽,连渣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