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陈金水和他的手下人刚走到台阶前三米处,一个个便开始摇头,表情也有些痛苦,但他们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一个劲往前走,而且刚才被铁丝网划破的伤口,也开始不断的往外冒血,好像有什么在吸血一样。
江雪开口说:“这佛前的油灯里放了能让人致幻的迷药,和先前的土虱有异曲同工之用。再有,这些油灯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年也没灭,里面估计是尸油。”能长明不灭的就只有鲛人油,这个时空灵气如今几近于无,有鲛人的几率很小,即便有也是在深海底。不过尸油燃烧速度也很慢,像是在这种地下,也没风,速度就更慢一些,像是佛前这种大小的油盏,烧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难为他寻来这么些东西。”张日山似乎有点感叹的说道。
江雪挑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去问张日山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他们虽是夫妻也彼此信任,生命也都可以交托给对方,但也各自都有自己的秘密。诸如,张日山也从来都没有主动问她,为何她的容颜也几十年如一的不变?又为何手段诡异?甚至连‘人’也能制造出来?
低声问:“要救吗?”
眼看陈金水他们已经到了台阶上,走在前面的人,甚至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张日山叹了口气:“到底是九门中的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救了。
侧头看了一眼开阳和罗雀,开口说:“动手。”他怕再晚这些人就真的要死在这里。
开阳和罗雀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但两人却很能靠得住,本事也过硬。罗雀的武器是鱼竿,最适远距离攻击,杆子甩过去,一下便能把一个人拉回来,而开阳虽没有那么趁手的武器,但他算不得生命体,所有有毒的没毒的都对他无效,因而他是可以大刺刺直接上前,把人给丢回来。
当然,开阳和罗雀都是男子,不用指望他们的动作能有多温柔。
看一个个被丢到自己跟前,滚做一团的陈家众人,江雪的心里有点微妙的愉悦,看不顺眼的人倒霉神马,果然能让人身心都愉悦。
“…我这是怎么了?”被丢回来没多久,因远离了灯盏,陈金水的神色便也渐渐回来,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低声嘟囔开口说道。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不过陈金水此人擅钻营,能从陈皮几个义子中脱颖而出,成为陈家的当家人,脑子还是有的,很快便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着了道。
面色几转,再看向张日山时,面上更热情,一个大跨步,就要伸手去抱张日山,不过被开阳伸手挡住。虽心里有些恼怒,但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依旧是面带笑容的开口:“张会长,你看现在的天色也已经晚了,这里古怪,也看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不如我们回去小酌几杯,也算是我给会长你接风,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张日山看了陈金水一眼。
陈金水像生怕张日山要拒绝一样,立刻转头开口说:“来人,我们现在立刻回去。准备好酒好菜,给会长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地宫一阵剧烈的摇晃,是发生地震一般。不断有石块掉落,片刻便已经把他们来时的路,堵了大半。等到震动停止,陈金水立刻让手下的人尝试挪动石块,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小波的余震,便见又有不少石头从上方掉下来。把上前的几个人一下就埋在了里面,也彻底把后面的路给堵严严实实。
这次余震停止后,好片刻,陈金水便不敢有所动作。
只一个劲的在原地打转:“现在该怎么办?”
来的路已经被堵死,那他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
“日山,我们可以从上面出去,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上面和下面应该是连通的。陈皮做事一贯狡黠,正所谓狡兔三窟,这地宫既是他建的,这出口必定不是一出。这佛像的上方刚好就是古树一带,是天然的掩盖场所。”进到这地宫里,虽气息不流通,但却不显闷,可见这上方必定是有通风口,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个。
张日山四下看了看,也赞同的点头说:“不错。”
陈金水听到江雪和张日山的话,立刻也凑过来,开口说:“会长高见啊,这要出去,可就要仰仗会长了。”
他的本事有多少不知道,但这脸皮却够厚。
张日山对陈金水的话充耳不闻,只问道:“你对这座地宫了解多少?”既然陈金水十年前就已经知道这座地宫的存在,并且不断的在探索,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陈金水低头思量了一下,才回答说:“其实我对这座地宫知道的并不多。当年四阿公和张大佛爷有一个秘密交易,交易内容我不清楚,但做为交换条件,四阿公要帮佛爷修建这座地宫。但四阿公生前却不许我们碰,四阿公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老人家在的时候,我们自然不敢动。只是谁让他死了……”
“不孝子孙啊!”张日山似有点感叹的截断了陈金水的话。
“你懂什么?”陈金水不满道,“四阿公当年干了那么多大事,却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我敢断定,东西他一定藏起来了。”说不得这座地宫里就有不少。
江雪看着一脸不满的陈金水,这个人虽是陈皮的接班人,但不管是本事还是其他的,他都和陈皮差太远了。
“……你和陈皮比,差太远了。”张日山也仿若听到了江雪的心声一样,声音不紧不慢,语气更是带着一股微妙的不屑。
这让陈金水心中勃然大怒,“差哪儿了?试试。”
话音落,便见陈金水便已经把手放到腰间,拿出九爪钩,直直的朝着张日山的面部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