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齐应山打斗折腾太久的时间,她都忘记要将玉佩物归原主。
她四处张望,却没找到江宴蘅的身影,想了想反派向来孤僻形单影只的,除了和他同屋的男主贺云川愿意与他说几句话,也没人会在意他,估摸着这会儿他也不会出现。
裴叶轻沉下心收起玉佩。
不多时,凌霄殿的大门敞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突然安静下来,拥堵在门口的修士立即绷紧神经不敢有片刻懈怠。
出来的人并非清虚宗的掌门人,而是诸多教习中的一位。
“掌门师尊仿佛,今日比试结果尚未顶多,等明日再公布,大家都散了吧,明日这个时辰再过来。”
教习的话仿若给在场的众人浇了盆透心凉的冷水。
颓靡的哀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他们修炼一年多就是为了今日的比试大会崭露头角,被心仪的师父挑中再不济拜得良师也是可以的,如今却说要等明日再宣布,这无疑让他们又得多煎熬等待一天。
裴叶轻也有点奇怪,若按照原来的剧情,今日成绩便出了,怎么会推迟。
但她没想太多,因为黑衣少年瘦弱的身影赫然映入她眼帘。
裴叶轻摩挲着那块硬邦邦的玉佩,迎着众人愕然的眸光,径自走到少年身边,素手把掌心的玉佩丢到少年怀里,冷声道:“收好。”
江宴蘅怔然了一瞬,旋即低眼看着怀中完好无损的玉佩,收入掌心他弯身作揖言谢;“劳师姐走一趟,谢过师姐。”
裴叶轻点点头,余下半个累赘的字都没说,便打算离开。
她侧身之时看见少年脸上淡粉的血痕,还有被剑气所伤的手背,想来他伤得不轻,可在比武台上他看着意气风发,完全瞧不出哪里受伤。
裴叶轻猜想这些伤或许又是被那群欺凌他的修士打的。
虽然原著中有关反派的描写着墨不多,她却依旧印象深刻,反派尚未黑化前过得尤为凄惨,与男主这块璞玉不被世人所知不同,江宴蘅算是美强惨的代表。
他从小流浪在乞丐窝,进了清虚宗也因为有着魔修的血统而时常遭到鄙夷,且有时他还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气,更让其他眼高手低的修士看不惯他,四处找机会赶他出清虚宗。
动不动就动辄打骂,这还是轻的。
江宴蘅其实原本可以和男主一起并肩作战,成为清虚宗难得一见的惊世天才,可到头来他还是走上了陌路,令人唏嘘不已。
少年似乎察觉到少女的灼热的目光,缩起伤痕累累的手掩在袖中:“师姐还有其他事么?”
“无事。”裴叶轻轻应了声,转头朝文如意走去。
江宴蘅抬眸望着少女的声音,直至隐没于他的视线中,深邃的瞳孔微黯,他没有稍作停留,而是默默的潜入人群中。
文如意惊讶的瞧着裴叶轻走回来,等她靠近小心翼翼地问:“师姐,你何时与江师兄交好的?”
清虚宗规矩森严,但也没有到迂腐陈旧的地步,弟子私底下结尾道侣双修的事屡见不鲜,也都是门内再常见不过的事,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裴师姐怎么会和江师兄在一起。
“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裴叶轻意识到文如意脑袋里的想法,毕竟当众送玉佩这个举动实在惹人遐想,为避免麻烦,她直截了当的撇清两人的关系。
这般坚决的口吻,当事人说的那是掷地有声,落入别人耳中那意味可就不一样。
文如意细细品出她话外的含义,她别有深意的凝望着裴叶轻,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裴师姐她果然喜欢江师兄,一听她的话就知她是老傲娇了。
裴叶轻哪里晓得她是如何想的,她现在只觉得刚才的行为有洗白原主的嫌疑,想到这她脑壳疼。
她索性不再去想,反正在这凌霄殿已经没有她的剧情了,她决定回别院休整一下再说。
少女默不作声地扬长而去,留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齐应山咳了声掩饰尴尬,怯怯的睨了眼文如意:“裴师姐怕是对我置气,还请文师姐待会儿多美言几句。”
看少女离去时那冷凝的面容,怕是记恨住了他,虽然以前他就跟这位裴师姐不对付,可今日不同往日,倘若裴师姐将来真的由此与他算账,吃不了兜着走倒是小事,被逐出清虚宗那就是大事。
想到这他便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升起鸡皮疙瘩,他后悔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
惹谁不好,偏惹那祖宗。
不过最重要的问题,裴师姐到底何时喜欢上那个魔修小子的,那小子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就是只狡猾的狐狸,他与其他几个弟子在他身上吃过不少亏。
裴叶轻要真和他结成道侣,江宴蘅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更有底气了。
文如意怒目瞪他,说出了让齐应山亟欲崩溃的话:“谁要替你说好话,你自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