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冰凉的冷水夹杂着冰块倒在血肉模糊的吴程斌头顶，冷水刺激着因为划开口子而露出的粉红生肉。

吴程斌本能的打着寒颤，醒来了。

眼皮子很重，肩膀、后脑勺，整个脸颊传来剧烈到极致的痛疼。

“恣肆！”

嘴巴想喊痛，但是喉咙受伤的缘故，发出的只是无法解读的音调。

发生什么事情了，吴程斌疑惑不解。

马上，参加千雪珊临终派对，派对上林哲展现能延长寿命秒表的逆天能力，他威胁林哲想要夺取时间，结果被偷袭晕倒的记忆跳入脑海。

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吴程斌内心只剩下后悔跟胆寒。

不应该持刀威胁林哲！

他错了。

……

“林先生，吴程斌醒来了。”

在吴程斌正前方，观察到吴程斌醒来的贾宝鱼第一时间通知林哲。

“知道了。”

林哲答复了一句，看了眼时间11点59分30秒，距离25岁人类生命大限剩余30秒。

视线从撸猫的手转向吴程斌，注意力放在吴程斌的左臂上。

只见到上面的时间从30秒不断归零，可以预见全部为零就在不远处。

林哲紧盯着吴程斌，看还有一点时间才归零，随口问了左边的猫咪沙理理：“你有没有见过25岁死亡的人，知不知道寿命秒表归零会是怎么样的死法。”

沙理理趴在林哲左侧，顺从的语气说道：“只见过尸体，没有见过归零的人，理理不知道寿命秒表归零是怎么样的死法。”

“也对。”林哲点头。

25岁寿命上限的世界，死亡基本是晚上的零点，加上正常人都会在临终前刻意回避亲人。

所以大部分人其实没见过归零的死法。

尸体倒是见得多。

但凡午夜零点，或是大早上六点，环卫工没上班的时间，走上街头能看到不少死在街头的尸体。

这些都是临终之夜燃烧了生命最后余光的人。

25岁死亡成为共识的社会，就没有必要提早经历死亡。

提早找人生难受。

不过，林哲作为穿越者，没有亲眼见到25岁寿命秒表归零而死亡的人。

总是没什么实感。

在他原本的世界，25岁可是正值人生巅峰，正是在社会闯出一方天地的大好年华。

并不是死亡年龄。

“来了。”

遐想之际，吴程斌的寿命秒表进入10秒倒计时，林哲全神贯注投入到观察吴程斌死亡方式中。

在场的沙理理、千雪珊、贾宝鱼三人同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寿命秒表不断归零。

8、7、6……

寿命秒表每减少一秒，他们三个心脏都是一阵剧烈的悸动，呼吸要停顿一秒。

这一刻他们仿佛就是吴程斌，跟吴程斌连成一体，吴程斌身上的情绪就是他们的情绪。

他们能够感受到此刻的煎熬、难受、痛苦，与巨大的不甘愿。

不想就这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