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皇帝眸子敛着,看着折子:“椒兰殿。”好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提着笔写着什么。
成公公眸子一溜,我滴陛下哟,一个字都没写呢。
“娘娘用过药膳了。”成公公搜肠刮肚了一番,又说了。“觉着苦,都吐了,罚了两个厨子的银子。”
皇上大人没开口,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在等下文。
“还请了帝京的名伶来唱曲儿,这会儿正听戏。”
皇上大人还是没开口。
成公公苦着脸:“就这些了。”一脸快哭了的模样,“皇上,您一刻钟前才问过。”
真没新鲜事了,就连娘娘大人如厕几次,喝水几次,骂粗几次都抖出来了。
某皇提笔的手顿了一下,滴下一滴墨汁,似极了晕染开的眸光,他问:“名伶可是女子?”
成公公又是一愣,莫名滴心虚了,弱弱滴道:“男子。”
话才刚答完,某皇帝陛下放下笔,起身,往殿外走。
这是要罢工?
成公公望着案几上堆成的小山:“这奏折?”
“明日再批。”
话落,人已不见了身影。
“我滴皇上哟,这还是昨天的呢。”
成公公一脸哭相,默默地跟上去。话说,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上怕是巴不得将皇后娘娘拴在裤腰带上,那头一有点风吹草动,这头就草木皆兵了。
不就怀个孩子吗?是女人都能生!
最近,宫外最兴这句话。
宫里嘛,瞧瞧椒兰殿,殿外铁衣卫重重,殿中丫鬟小厮层层,殿里,哟,更不得了了,地上铺的,桌上放的,榻上垫的,哪一样不是宝贝。
好吧,某皇后娘娘本来秉持着有财不外露的,奈何,江山易改,守夫奴的本性难移,还是叫皇帝陛下做了主,大手一挥,亮瞎了一片人的眼。
这会子,容浅念正听曲儿看戏呢,不过这听得是曲儿还是嗓子,这看的是戏还是人,有待考究,反正往那一瞧,皇后娘娘撑着脑袋,倒是似模似样,有个赏析的架子。
“怎么在外面。”
清润的嗓音从殿外来,院子里,曲儿停了,跪了一屋子人,萧殁只是挥了挥手,径自半蹲在女子跟前,拢了拢她身上的软衾:“也不怕受寒。”
这九五之尊低头俯身哄人的场景时时有,殿里殿外都见怪不怪了。
容浅念伸了个懒腰,许是晒着太阳了,软绵绵的声音:“来了,陪我一起看戏,这是九歌坊里的头牌,唱得可好了。”怀里元帅大人伸了个懒腰。
那九歌坊里的头牌莫名打了寒颤。
随后,便听得陛下清冷的声音:“领赏后,送出宫。”
这语气,咋听都不像赏。这又是闹得哪出哟。
容浅念不依:“我还没听完呢?”
元帅大人被震得滚下了床,不依:啾啾啾!小爷还没睡完呢。
萧殁微微转眸。
那名伶又打了个寒战,想着到底是哪里惹着天子了,又听得一声清冷:“退下。”
一干人等正要后退。
“不许退下,正唱到洞房花烛夜呢,我要围观。”皇后娘娘大喊,呐喊,嘶喊,“本宫要围观,围观!”
天蓬元帅很激动:啾啾啾!围观围观!
围观?
我滴娘娘哟,这洞房的桥段就一句话,您老是想要怎么个围观法?补脑?
谁知道呢,当下一干人都在想,这是要退下呢,还是要退下呢?
还是退下吧。
某皇后娘娘大喝:“都给本宫回来。”
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