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转身,容颜笼着寒光,眸底暗沉地不见半分柔和。
“三千人马,若潜入云起,应该易如反掌。”云宁止好似自言自语,深邃的眼,奠下暮霭沉沉。
离大惊:“云起百万大军,殁王怎么敢?”
三千人马,闯云起万里城墙,百万雄师便是一人一冷哼,也能刮起一阵龙卷风,殁王何来的勇气,来赴死……
萧殁怎么敢?怎么会?
然,云宁止轻笑一声:“若是朕,亦会如此,何况他。”眸间,竟柔和了几分颜色。
亦会如此……
送死!
为了一个容九!
离抬眸:“皇上,若是、若是。”顿了顿,一咬牙,“守不住皇后娘娘。”
那便别趟这趟浑水了。
“那就用命给朕守着。”
语气不由分说,带着一股帝王的霸气,强硬。
继殁王之后,第二个……也许第三第四个,为了那个女子魔怔的。
离百般苦口:“皇上,何不……”
何不放了。
话被冷冷截断,语气冷硬:“是朕亲手将她从雪中挖出来,是朕让她活了,是朕第一个替她戴上凤冠,朕。”顿了顿,字字沉沉,“有这个资格。”
容九的毒,种得不浅,应该已经到了心肺那一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反正知道时,快要不可救药了。
“属下斗胆有一言要说。”离便斗胆了,咬字清晰,“风清惠帝有言,容九一女,可覆天下,凌四楚,成败皆为她念,然心性不羁,多祸乱。”抬眸,看着他云起的帝君,道,“不宜为帝妃。”
多祸乱……三个字,用来形容那女子,不偏不倚。
确实这样心性的女子,除非她甘于安逸,否则,入了宫廷,皇家的天难平,天下的天难平。祸国殃民,也不过与此。
“多祸乱啊。”云宁止似笑,轻叹着,“祸乱天下不可怕,可怕的是。”
离抬眸,只见他家皇帝主子,一脸……嗯,魔怔的表情,轻念着:“祸乱人心。”
是滴,所以说,那才是彪悍的祸害!
离脱口问了句:“那您被乱了心吗?”这问题,有点多此一举,瞅了瞅主子的脸色,喜怒不明的,离低头,“属下多嘴。”
“是多嘴了。”云宁止倒不怒,但笑,“难道朕做得不明显吗?”
离脚下一个趔趄,额头上一颗斗大的汗珠。
我滴主子哟,要不要一副吃了毒药还死得甘心的模样。
容九的毒,厉害啊。
“明显,明显。”离讪讪了。
云宁止唇角微扬:“传朕旨意,烽火台点将,明日大典,三军随行,不容差池。”
脚下又是一个趔趄,额头好几滴豆大的汗,离苦逼:我滴主子哟,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时,殿外的宫人脚步匆匆。
“皇上,皇后娘娘差人来传话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