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念笑了,随手拈了一块杨梅,放在嘴里,舔了舔指尖,分明痞气的动作,竟叫她做出一股子魅惑来,她问:“怎么,怕了?”
怕?怕什么?
他怕的也不过这女人一脸洋洋得意胸有成竹的模样。
“即便萧殁为帝,你还是镕栖皇后,是朕云起的皇后。”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女子,云宁止的脸越发沉了,“云起万里疆土,不计将士,朕要的,自然守得住,有何惧?”
这一须臾,他忘了江山,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容九,一个叫他失魂丢魄的女子。
容浅念眼珠一转,拖着调子:“且。”用鼻子哼哼了一句,“虚张声势。”
他脸一黑,想骂她小人得志来着,只是,小人似乎也形容不得她这般无耻腹黑。
虚张声势吗?那好。
语气势在必得,他说:“容九,你,朕要定了。”
一口咬碎了嘴里的青梅,妈蛋,居然是甜的。
最近某人突然嗜酸,所以,她很不爽,吐出一口杨梅核,秀眉一拉,语气很火大:“诶,云板砖,你是不是被我两板砖拍傻了,大冬天的,乱开什么烂桃花啊。”
虽说她打家劫舍,为富不仁的,可是路边的野花她可从来不采。诶,魅力这个东西,和麻烦对等啊。
对此,容浅念甚是头疼。
容浅念愁眉苦脸得很明显,云宁止脸黑眼沉的也很明显。
“朕受了两板砖自然要讨回点什么。”
两板砖换一个皇后,丫的,异想天开啊!
容浅念抛起一颗杨梅,张嘴接住,酸的,嘴角笑开了,道:“胃口太大,当心撑死。”
真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子,比起胃口,谁比得过她。
一碟杨梅见了底,云宁止看着越发不顺眼,对着殿外,道:“传朕旨意,两日后,行封后大殿,普天同庆。”
两日后,萧殁登基,容九为后。
倒要看看,这天还能怎么掀。
容浅念对着空盘子,吐出一颗子,抬眸,盈盈地笑:“哟,赌大了。”
眼里,是跃跃欲试的兴奋。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视线相迎,她漫不经心,他冷若冰霜。
“你敢吗?朕倒要看看,朕能不能将你容浅念的名字写进云起的皇谱,以镕栖皇后之名,入朕皇陵。”
容浅念轻笑出声,起身,拂了拂裙子,欠身,行了个礼:“臣妾谢主隆恩。”
天底下,哪有她不敢赌的。
云起皇陵依山而建,临于帝京之上,靠皇宫北宫门。
夜里,笼山笼雾的皇陵森冷,重重守卫严阵以待,火把亮得幽冥,死寂中,偶尔有山间的夜鹰嘶鸣。
这夜,甚是鬼魅。
忽然,一阵风过,火光一闪,地上暗影窜动,随即,咚得一声响,倒地的男人眼一翻,昏暗里,一个窈窕的身影,一身红衣,黑纱覆面,眸子,若那烛火,明明灭灭忽闪忽闪。
男人颤着手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