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不下呢?”慧帝站直,迎着女子渐进变冷的眼。
“本王妃就给你指条明路。”她抱着手,抬脚,走了一步,又一步,隔着半近不近,一身的桀骜,“你是要乖乖盖上你的传国玉玺?,还是要本王妃砍下你的手,然后本王妃就辛苦点,手把手教教你。”
如此大逆不道任意妄为的话,她竟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含笑地威胁挑衅皇威皇权。
“朕若不下旨,你要砍了朕的手?”
“嗯。”她随意地点点头,扬了扬下巴,询问的语气,“你要试试吗?”
慧帝大怒:“你……”
她慢吞吞地截断:“不要说你敢。”
慧帝那句你敢,竟生生卡在喉咙,出不来,下不去。
她笑语嫣然:“你知道的,我敢。”
是的,她敢,她也会。
一盏茶的功夫里,宫墙之下,反军已蠢蠢欲动,擂鼓声声震耳欲聋。
忽然,城下,一支箭破空而出,来势汹汹,对准的是宫墙之上的那一抹白影。
“凤歌儿!”
忠亲老王爷两眼一番,便欲后倒。
电光火石间,一袭张扬惹眼的红色夺目,叫多少人晃了心神。
回神之后,那势不可挡的利箭竟叫她噙在了口中,众人心惊,到底有多快,才能快过这出弦的箭。
她噙着箭的嘴角有似笑的弧度,拿下箭,在手里把玩,片刻抬眸:“老娘的人也敢动。”一声张狂的笑,“向天借了胆子了?”
话落,箭已出手,刺入射箭之人的胸口,没有呜咽,倒地,汩汩流血。
一箭封喉,这等手段……
“王妃!”
铁衣卫振奋惊叫。
“小九。”
萧凤歌弱弱地委屈,挣了挣捆绑的绳子。
人群里,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是殁王妃!”
“容九,是容九!”忠亲老王爷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又像咬牙切齿,又像痛心疾首,不过腿,终是没有再发软了。
祸害总是要遗千年的,她啊,怎会那般容易便死了。
随即,是一片久久的死寂,城下千军万马,望着城墙上迎风而站的女子,风清的风总是温柔,这会儿,大作,吹得女子墨发痴缠,发间,一张脸,越发清晰,嘴角有恣狂的浅笑。
恍然如梦后,一声尖叫划破。
“鬼!”
接着一声。
“鬼啊!”
随即,一大片。
“鬼啊……啊!”
一个一个不是抱头乱窜,就是脸色发白。
啧啧啧,一大群草包。容浅念提声:“都不许动!”
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