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殁端着银耳莲子汤的手颤了一下。
听听,多伟大的追求。
好吧,大波是硬伤,硬伤!
得治!
次日,难得突厥万年大雪的天,洒了那么一抹子微光,容浅念裹了件厚厚的狐裘,踩着揽月楼前的雪,抓了两把瓜子。这边,容浅念吐了一地,那边,大波姑娘忙前忙后,扫了又扫,一个闲然自得,一个满头大汗。
十三端了碟炒瓜子叹气: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容浅念吐了一口瓜子壳,懒懒地喊:“大波啊。”
大波姑娘脸一皱,又委屈,又憋屈:“回王妃,奴婢唤作乔榈。”
容浅念作恍然状:“哦。”眸子一转,“大波啊。”
大波姑娘泪了,瘪着嘴,声颤地回道:“是,王妃。”
如此对话,容姑娘是乐此不疲,每每将大波姑娘弄得欲哭无泪,最后乖乖应着。
大波就大波吧,还不是这位主子说啥是啥。
容浅念懒懒靠着软椅,招招手:“来,和本王妃说说,醉琉坊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姑娘?”
大波愣了愣。虽说才来了一天,这位主子闹腾折磨人的性子倒是摸得七八分了,这语气,一听就是要做坏作乱。
大波姑娘越发小心翼翼了:“王妃是要?”
“诶!”莫名其妙的一声叹,伸伸懒腰,容浅念道,“眼看着我家五步弟弟就快十六了。”
十米之外,黑衣少年眸子微抬。
靠!十三无声地吐了一个字。
大波姑娘半头雾水。
容浅念继续感慨了,说得头头是理:“我这做姐姐的寻思着给他寻几个干净的姑娘,尝上一尝那销魂的滋味。”
十三嘴角一抽,坑爹啊。拿眼瞧了瞧树下的少年,果然,侧脸都是沉的,抿得唇都发白了。
这会儿,大波姑娘是一头满满的雾水了:“王妃何不找清白人家的姑娘?”
这位主子,花花肠子太多,防不胜防啊,这唱得哪一出,真是半点也捉摸不透。
这主子啊,笑了笑,嘴角就是噙着那么一股子邪气:“我家五步弟弟嫌士族女子太忸怩作态,哪比得楼里的姑娘热情奔放,又学过那伺候人的本事,必是让人快活了得。”丹凤眼抛了个小媚眼,坏坏地笑,“男人嘛,你懂的。”
十三连嘴角都抽不动了,完全僵化。再瞅瞅五步少年,哎哟喂,俏脸都绿了。
“奴婢自然懂。”大波姑娘这才松开纠结的眉头,似有若无地扫了远处的少年好几眼,才道,“醉琉坊里前日倒是来了几个清白讨巧的姑娘,这几日大抵便要竞拍了。”
清白讨巧啊。雨落那朵小娇花是很清白,很讨巧啊。
容浅念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对着远处的少年挤眉弄眼:“五步啊,等着,姐姐给你寻去。”
少年肩膀一抽,默默地转过身去。
容浅念甩着手绢,掩嘴笑:“哎哟,还害羞呢。”
对此,十三低头,踢着地上的瓜子壳,默念:我听不见,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