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宫中有言殁王妃畏罪潜逃。
花朝节里,忠亲老王爷,几近吐血,拿着板凳便要揍人:“孽子,老子今天非要抽死你。”
萧凤歌不躲不闪,很淡定:“父王,你可是一脉单传。”
忠亲老王爷手下生生顿住,颤抖着,怎么也下不去手。
有逆子如此,吐血指日可待。
“昭明,朕问你。”惠帝忽然沉声开口,“真是你强迫她逃狱?若敢撒谎,朕治你欺君之罪。”
萧凤歌笑着,眸光妖异得极好看:“皇伯伯,看在忠亲王府一脉单传,您可得从轻发落。”
忠亲老王爷一口血,梗在心头。
惠帝大怒,拍案而起:“混账!”
忠亲老王爷当即伏地跪下:“皇兄恕罪,是臣弟教子无方,臣弟有罪。”
惠帝脸沉得厉害,丝毫无缓和之色。
忠亲王爷一把老骨头哟,没办法,就这么一根独苗子,就算长歪了,也得抚着。
“老骨头不疼了?”
萧凤歌上前,将老王爷搀起来。
这不孝子,倒知道疼爹,老王爷脸色好了不少。
下一秒,昭明半跪:“皇伯伯,昭明甘愿受罚。”
老王爷脸色一变,僵住了。
“好、好、好。”惠帝大喝,“来人,将……”
“慢着。”女子嗓音懒懒的。
敢挑惠帝的,只有她,容九。
软榻上,瑶光抱着胳膊,张张嘴,无力呻吟,眸子都充血了,死死盯着那女子,她回了个扎眼的浅笑,眼眸流转,慧邪极了。
萧凤歌拍拍衣袍起身,风情地浅笑:“还是我家小九心疼我。”
容浅念丢了一个白眼,转眸,不经意撞向云宁止的视线:靠,没见过美女啊,这么死盯。又一个转眸:擦,萧简这货。腰间一紧,容浅念赶紧收回视线,用无辜的小眼神瞅着萧殁。
“皇上,凤歌儿您可动不得。”容浅念笑盈盈对上惠帝猝火的眸子。
“容九,不要挑衅朕对你的容忍,你知道,朕恨不得摘了你的脑袋,不惜任何手段。”咬牙切齿,拳头紧握,惠帝恨不得剐了眼前的女子。
然,萧殁护着怀里的女子,无一言一行,一双蓝瞳,除了女子的模样温柔,只剩冰冷,还有杀气。
谁又能动得了这个妖孽般的女子?
惠帝,有心无力,瑶光,都半死不活了。
她云淡风轻着:“小九的脑袋不值钱,皇上能耐,自然摘得,只是凤歌儿的脑袋可就值钱了。”
昭明一双妖艳的桃花眼更甚好看了。
瞧瞧,良心真没喂狗,护短着呢。
“你倒说说,怎么值钱?”惠帝冷笑。
长袖一挥,一道明黄显现,容浅念慢条斯理地摊开,念道:“雨落成帝之旨:孤有九女伏枫,毓质令名,淑慎娴静,才学独擅,盖年已二八,慕天朝昭明世子久已,孤闻忠亲王府世子乃名门世家,公卿之子,文武双修,才德实匹。孤闻之甚悦,愿成佳偶之美。孤特赐诏曰,愿以惠帝成秦晋之好。?”
话落,殿中死寂。道道眸光睃向容浅念,有惊愕,有痴缠,有深邃,有忿恨……笼成一张网,映出那女子含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