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伸伸懒腰,冲着目瞪口呆的寻花抛了个魈魂的小媚眼,哼着小曲出了流苏帐。
“万恶的奸商。”寻花咬牙。
依着流苏帐子,擂台之上,容浅念双手交背,半眯着眸子,挑白菜一般的眼神,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点点头:“嗯,不错。”
那是当然,这重重擂台下来还能有差?
容浅念凑近瞅了瞅:“倒是人模人样、衣冠楚楚。”
就这样?
那文武两人,皆无语凝噎。众人眼不见为净,反正,这人没谱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有更没谱的呢。
那人托着下巴,一脸为难:“文可为受,武能做攻。”拧着眉毛,摇头叹息,“诶,难选啊。”回头,看看观众,“要不,本盟主两个一起收了。”
谢梁脸白了,陈刈脸黑了,倒却像攻受之别。
诶!叹息声阵阵。
忽然,淡绯的锦袍飞扬,男子一眼桃花,妖娆至极。
“小爷不同意。”俊逸的男子飞身落在红衣少年身侧,万般讨好,却风情不减,“小九,我亦攻亦受,不若,你收了我?”
破天荒地,容浅念被噎到了,众人,雷了个外焦里嫩,这倒贴货是小霸王昭明?怀疑,很是怀疑。
“世、世子。”
这颤抖磕巴的是翰林学士谢梁,文斗的决胜者。
下一秒,灰溜溜下台了。
容浅念眼角一跳,眉头拧成了一团。
接着,两个声音齐刷刷。
“我呢,如何?”
如何?一个是风清掌兵权的夏王,一个是云起战神楚王,管弦静止,容浅念撩着流苏,问:“你们三个这么抢小爷做媳妇,你们爹知道吗?”
多无耻的人啊。
“小爷我一直都是这么人见人爱。”她笑得纯粹,“祸国殃民真不是我的错。”
多不要脸的人啊。
奈何,台上三人甘之如饴,持起了武器。
很久很久之后,每每茶楼讲到这一段,都会大叹一声:祸国殃民啊。
然后,是那一段刻进了历史的话。
红衣的男子,笑着,笑得眉眼晶莹:“你怎么才来,再晚点,我就要被别人抢去当媳妇了。”
白衣的男子,五官生得平凡,一双微蓝的眸子却是倾城,温柔极了:“还不晚。”他说,“我来娶你了。”
三天,牵肠挂肚,她的良人,终于归来。
魈魂窟里,人山人海,却很静,擂台上相拥的人太美好,一不小心,惊艳了时光,镌刻了历史,就这么写着:天下第一公子与武林盟主,佳偶良缘,得成比翼。
上容转身,对着台上三个男子,目下无尘的淡然,他说:“她是我的。”
平铺直叙的四个字,甚至毫无起伏,却有种与生俱来的震慑,一时,谁也忘了言语,忘了反驳。楼中,回荡着男子的话:“内人玩闹,上容代之赔罪,今日盛会宴八方来客,贺者,奉贵宾之礼,若乱者。”扬手,碎了擂鼓,声声轰鸣,他道,“上容恭之。”
台下,鸦雀无声。
半响,一个声音很是清脆,敲打耳膜的音色:“相公,走,我们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