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谁对谁死心塌地?要谁对谁彻底死心?他还真是毫不委婉。
这绵里针,真扎得人心疼。绕了这么一个勾心的圈子,将她变得可笑。
离人嗤笑着问:“她要,你便给?”
问完,她觉得她在自取其辱,明知如此,还如此平静地等一个预料之中的答案。
他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是平铺直叙的语气:“只要她要,只要我能给。”
果然是死心塌地,也果然够让人彻底死心。
只要她要,只要我能给……疯狂得让人怀疑,离人无话可说。沉默里,房外传来女子暴怒的声音。
“妖女,我要你的命!”
还真是来得巧,应景极了。
离人耸耸肩,笑着看靠着床沿的男人:“给吗?”
他说,只要她要,只要他能给。
上容回答:“给。”很果断,丝毫没有犹豫的迹象。
原来,真不止是说说而已,这个男人啊,早已疯狂,疯狂得让她难以想象,到底要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如此纵宠到毫无自己、毫无原则。
离人微微侧身,看门口来势汹汹的女子,似笑非笑,有点冷然,她说:“上容,你爱的人何其有幸,爱你的何其不幸。”
这个男人,他将自己的全部捧给他爱之人,那个全部,还包括爱他之人的全部。
无疑,她是不幸的,上容捧出了她的命。
房门口,扬洒恣意的女子,猖狂极了,她依着门口,懒懒的语调:“说吧,你要怎么死?”
这个女子,她可以恣意,她会张狂,因为她的男人给了她资格。
无疑,容浅念是幸运的,上容捧给了她全部。
转头,上容看着容浅念,目光恰似满月的温柔,离人只是冷笑一声,手执素锦,出击。
房中,一方不大的天地,开始天翻地覆。
房外,青衣与楚家兄弟静观其变。
楚夜感叹一句:“这屋顶怕是要掀了。”
楚林看了一眼,笃定:“一刻钟。”
楚夜也看上几眼,摇头:“半刻钟,五百两。”
“非也。”青衣伸出手指,晃了晃,一脸肯定,“不出十五秒,一千两。”
赌局已下,只等开盘。
十秒不到,屋顶之上,有黑影掀顶而出。
嗯,自家王妃果然彪悍得出人意料。
楚林楚夜兄弟一边为了银子痛心疾首,一为了主子五体投地:“青统领料事如神啊。”
青衣摊摊手:小意思。
屋顶之上,打得不可开交。
容浅念是近身肉搏的好手,离人借着轻功才算勉强闪躲,善毒,却因对方太快,根本无从下手,很快,离人便落了下风。
一记勾拳,容浅念指尖擦过离人的咽喉,那横于两人间的素锦断裂成片,离人踉跄后退了几步,抬眸,目光愤慨:“你想怎样?”
容浅念收了手,一笑:“看不出来吗?”伸出手指,她自顾打量起来,那指尖在月下,森白森白的,她抬抬眼皮,轻描淡写地说,“要你的命啊。”
离人微微怵了一下,她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这个女子她绝对得心狠手辣,更绝对得本领了得。要她的命,她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