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男人危险。
容浅念推开他,拂了拂衣服,不疾不徐:“王爷的鼻子和我家元帅大人一样灵敏啊。”
不打自招的事,容浅念不屑,她喜欢玩死人不偿命。
萧简眼一冷:“回答我。”
一个总是插科打诨,十句话里九句假话的女子,他竟期盼她坦诚,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不,是这个女子疯了。
她掩面作羞涩状,低眸看着地,手指搅着裙摆,声音一转,矫揉造作:“诶呦,坏死了,我一个姑娘家的,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做那种事……你、你明明知道人家是第一次,我、我……”容浅念肩膀抖了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脸上,继续羞涩。
这人流氓得人神共愤啊。
这厮道行太高,萧简哪里是对手,嘴角有若隐若现的僵硬,咬牙:“容、浅、念。”一字一顿,竟有股怒其不争。
她反笑:“王爷,你懂的。”
说完,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就走。
手,被擒住,萧简竟是用了狠力。
晕,还玩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她可没这耐心,回头摆了个不爽的脸色:“王爷莫不是对这姑娘家流血的那点事还有疑问?”素手一指,向门口,“出门左拐直走有家妓院,王爷只要掏出一锭银子,那里的姑娘一定事无巨细地给王爷里里外外说个透透彻彻。”伸手,拂开萧简的手,叹叹气,又揉揉脖子,“诶,我折腾了大半夜,腰酸背痛的,这就进去休息了,王爷你请自便,请自便。”
转身,果断走人。
身后,萧简的声音传来,有些许荒凉:“你说你十句话里有一句真的,刚才的话里可有一句?”
他叹了一声,夜里很静,听着格外的沉。
有吗?有吗?好像没有!容浅念脚步顿住,看看月:这眼下这暗无天日的,实在不适合花前月下说说煽情话。
再说,她敢笃定,萧简一定嗅到什么了,如此一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抬步,她继续走人。
萧简声音骤然一沉:“传国玉玺,在哪?”
容浅念脚下又是一顿。
嗯,这人不仅鼻子灵,眼睛也毒。
转身,容浅念抱着肩,不慌不乱:“说人话。”
他言简意赅,毫无迟疑:“你是扫黄组。”
哟,不错啊,这都看出来了。
容浅念笑:“这么笃定?”掏掏耳朵,她洗耳恭听,“说说。”
那人站在梨树下,漏下的些许月光打下,他沉冷的侧脸竟也柔和了几分,片刻沉默,他看着她,声音很缓:“其一,本王与太子第一次来容相府彻查,忠亲王府昭明世子珠漆玉带失窃,是你与昭明监守自盗吧。”
这厮,有脑子。
容浅念扬扬下巴:“继续。”
“其二,夏王府宴请江南年家,销魂窟一纸状书,你那狗儿闻息辨人,是你祸水东引。”
果然,夏王萧简心思深着呢。
她不否认,笑着:“还有呢?”
他灼灼视线看她,眼眸很深,窥不见底:“其三,那一身古怪刁钻又致命的功夫。其四,今日景仁殿大火,长信宫失窃,你深夜才归,又带了一身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