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有得玩了。
他眸光温柔,点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容浅念伸手,在被子里反复摸了又摸。
萧殁抓着她胡乱动弹的小手,抱着她躺下:“当年,椒兰殿大火,唯有我活下来了,大火后一个月,我便能站起来,只是想要斩草除根的人太多,我若是不瘸了一双腿,定活不到今天。”
他声音凉凉的,眸中,有隐隐约约的浮光,很荒寂。
容浅念看着心疼,伸手搂着萧殁的脖子,胡乱亲他的眼,问:“他们没有怀疑吗?”
“院子外的风铃草,若常服,会出现筋脉尽断的假象。”
她听着,觉得心口疼的厉害,他只是很用力地抱她:“没事,都过去了。”
不,她记仇,她锱铢必较。她放在心坎上的人,她舍不得重了轻了一分的人,旁人动之,绝对不饶。
抬头,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萧殁:“他让你坐了十年轮椅,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她男人的账,自然,她来讨。
萧殁不言,看着的眼睛,那般宠溺。
容浅念笑,问他:“我废了萧衍一只手怎么样?”
有些陈年老账啊,算起来,有利息的。
他还是不说话,俯身便吻她,唇齿交缠,他念着:“我的王妃。”
这是第二次他这么喊她,她爱极了这称呼。
申时,太阳已落,椒兰殿外点起了宫灯。殿中,传来嗓音沉沉,微哑。
“她可走了?”
青衣候在殿门口,回:“走了。”
话刚落,隔着窗纸,殿中,那立于窗前的身影骤然倒下。
“王爷!”
一声喊叫,惊了椒兰殿外偶过的夜莺。
这夜,是血色的。
宫中,打更声起,月满楼宇。
景仁殿中,点了一炉青烟。案榻之上,萧衍懒懒半躺:“可留下痕迹?”
地上,跪了一地身着黑衣的男子:“回殿下,绝无痕迹。”
“自然不能留下痕迹。”微微上扬的语调,萧衍启唇,森冷,“一个不留。”
一句话落,霎时,殿中死寂。
然,一个清泠的嗓音懒懒地传来:“哟,这是干嘛呢?杀人灭口?”带了戏谑的笑意,“要不我帮帮你?”
话音一落,有风袭过,只见,地上所跪之人,皆仰面后倒,没了声息,面色发青。只一招,甚至不见招式。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一地的糕点。
这便是武器?这等手法,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萧衍大惊:“谁?”
不见人影,一只玉盘骤然砸来,直袭萧衍面门,他纵身闪躲,飞离案榻。
“躲得挺快嘛。”
话落,只见横梁之上,那人身影窈窕,缓缓而落,侧躺于案榻,素手拿起那玉盘,拈了块糕点:“你这景仁殿的茶点倒是不错。”
萧衍望去,那女子半张脸笼在黑纱之下,模糊了容颜,独独一双眸子,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