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失魂落魄:“要我不做傻事也行。”伸手,很淡定,“给我兵符。”
忠亲王脸一黑,胡子气得一颤一颤的,磨牙切齿:“想也别想。”
这逆子,兵符给了他,还不得翻天。
“那也没关系。”
忠亲王吸了口气。
萧凤歌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去陪我家小九便是。”
说完,抬步就走,一脸赴死。
“回来。”老王爷咬牙,吹胡子,“我给。”
步履匆匆,忠亲王行宫大乱,夏王行宫亦如此。
“她怎么样了?”
夏王萧简整整一夜,空等,难眠。
“回王爷,容家姑娘。”顿了顿,那传报之人冷汗淋漓,“坠崖了,生死未卜。”
夏王之眸骤然沉凝,竟是慌乱了。
半响,行宫内传来夏王之令:“传本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时,夏王府大军整装待发,正是此时,慧帝行宫同样有此消息来报。
“啪!”
忽然一声裂响,澈王手中茶杯碎裂。
茹妃大惊:“澈儿,你做什么?”
萧闵掌心都是血,他眉头都未皱一下,目光如炬看着慧帝:“父皇,现在你满意了?”
慧帝眼一沉,已然愠怒:“你在质问朕?”
萧闵嗤讽一声,说出来的话字字掷地有声:“她说得对,你即便不是昏君,也是暴君。”
“放肆。”慧帝怒极,翻了跟前的茶杯,眉间狰狞一片。
萧闵笑着,不瘟不火风说了一句:“我便放肆一回。”随即,转身便走。
这般狂傲,这般不从管教,竟像极了那女子的姿态。
好啊,那只狐狸,竟能将他萧家儿郎迷惑至此。
慧帝怒吼:“你给朕站住。”
萧闵置若罔闻,连头都没回,忽然顿住,侧身,与萧衍相对:“太子皇兄,你会后悔的。”
萧衍冷笑,端着茶杯慢饮,眼里笑得肆意。
至此,他略胜一筹。
整整一宿,行宫乱做一团,慧帝与太子彻夜商议,忠亲王府与夏王府大军连夜搜山,整个猎区,五步一人。
如此之乱,皆祸起一个女子。
这女子,任凭外面乱得如何地覆天翻,她依旧昏睡得天翻地覆。
猎区之下,竟是流水丛林,花繁叶茂,山洞之中,泉水叮咚,伴着女子浅浅的呼吸,身边,男子目光温柔,看了她许久,伸出手,轻轻拂着她的脸。
下一秒,女子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破口就砸出一个字:“滚。”一把擒住对方的手,一个反擒拿,“老娘有男人了。”
这般彪悍,除了容浅念哪里还有谁?
“十一。”
柔柔嗓音方落,容浅念一愣,安静。
“是我。”
这样好听,似乎每说出一个字都像蛊惑。
这是萧殁。
她迷迷糊糊,松了手,这才睁开眼,还有些惺忪,懒懒窝进萧殁怀里,梦呓一般说着:“我刚才梦到你摔倒山崖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