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闵声音紧涩,道:“狼群,有狼群。”
澈王言毕,萧殁眸光一沉,额间朱砂似血般红得妖娆,他轻启唇:“她若有事,你活着。”蓝眸一抬,骤冷,“本王绝不允许。”
顿时森然,空中尽是杀气。殁王转身,一身白色竟是冷冽至极。
“请王爷三思。”
青衣跪地,挡在萧殁轮椅之前。
萧殁未抬眸:“让开。”
青衣一分不动,直起腰,字字坚决:“铁衣卫全部在王妃身边,王爷,调虎离山,属下不得不防。”
他只道:“她,本王赌不起。”
这一去,若真是计策,必定是赴死,青衣如何能让,他咬牙,坚决如铁:“王爷恕罪,这路,青衣不能让。”
骤然,风起,随即便是一声巨响,青衣跌落三丈外,吐出一口血。
轮椅之上,他依旧白衣翩翩,苍白的容颜,那朱砂衬得如血般红:“青衣,我若再出手,定不留一分。”
青衣压下喉头的血腥,起身:“王爷,即便您现在去,王妃也可能已经……”
“她死。”淡淡嗓音截断了话,萧殁转动轮椅,渐进远去,话,又起,“本王陪着。”
四个字,传来,字字铮铮。
青衣终于知道,那个女子,是一把插在主子心口的刀,拔了会没命,不拔,也是致命。
他轻叹,抚着胸口,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空气,杀气腾腾,久久不散,傻眼的众人,未曾回神。
乱了,乱了,整个风清都天翻地覆了。
诶,还有更乱的。还是惊魂未定之时,澈王突然跪倒惠帝面前。
“闵儿,你这是做什么?”茹妃娘娘一边抹眼泪,一边抚着萧闵起来。
萧闵非但不起,反叩首,连着三声,尔后,道:“父皇,儿臣请军营救容九。”
惠帝冷眼:“你退下。”
“父皇。”萧闵上前一分,“儿臣求您出兵。”
依旧是那张脸,如女子一般清丽,只是那双眼,凝住时,尽是绝然,是不顾一切。
惠帝高站台阶之上,睥睨着,冷笑:“你觉得朕会为了那个目无法纪的女子,让朕的将士去送死吗?”
惠帝笑,竟有种释然。
原来如此,惠帝怎会救她呢,他啊,要那女子死。
萧闵起身,一身沾了血的白袍,站于惠帝之前,声音冷绝:“父皇,你可以见死不救,但是儿臣欠了她一条命,不能不救。”
“闵儿,你要干什么?”茹妃哭得不像样子。
“我答应了她会回去救她。”
说完,萧闵拂开茹妃的手,转身便往外走,身后惠帝怒吼:“你给朕回来。”
前面,那人沾血的袍子远了,自始至终,一步未停。
惠帝勃然大怒,掀了桌子,喝道:“来人,将澈王……”
话还未完,便传来一声急报:“皇上,夏王与昭明世子都进了猎区。”
惠帝面如死灰,重重跌回座位,一声大笑:“好啊,真是朕萧家的好儿郎。”
此时,已过酉时,天,已暗,太子行宫掌起了宫灯。
“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