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乖乖等我回来?”
声音温柔,清清君子,此乃殁王。
她乖乖过去,蹲在他跟前,仰头看他:“嗯,我不乖。”她笑,梨涡深深,“所以以后去哪都带着我,不然你一走,我就会闯祸的。”
这般娇柔可人,乃容九,那无所不敢的容九。真让人不得叹上一句:一物降一物。
谁还不知道,这容家的妖孽,也就殁王能治了。
他拂她的发,极轻的嗓音柔软:“闯什么祸了?”
语气这般轻柔宠溺,奈何,殁王是个宠妻无度的。
这妖孽,是该无法无天上天入地了。
容浅念回答:“杀人越货。”语气,很是轻描淡写,“还有,毁尸灭迹。”
说着,勾住自家男人的脖子,笑得张扬极了。
萧衍脸色大白,手背,烧伤狰狞下,青筋爆出。
在场天家众人,百官文武,大多是当玩笑听听,叹叹容九胡闹。
几人知道,这插科打诨的话里,有几分玄机杀意?那窝在男人怀中软得像没有骨头的猫儿,谁又知道,她一身血腥,衣襟染红。
萧殁忽然近蹙眉头,捧着容浅念的脸,细细看她的眼:“哪里受伤了?”
只有常年活在血腥里,才能对血有这么敏锐的感知。
心口像用什么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她摇头,浅笑:“我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萧殁轻叹了一声,将她抱在怀里,贴着她耳际,声音很轻:“十一。”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以后,这些都让我去做。”
他掌心的这一双手,不若平常女子的手,有细细的茧,还带着微微血腥,他不知道那些闺阁女子们如何拿着绣花针刺出繁花似锦,他只知道,她手里的针能断人咽喉,能取其命脉。
这是他的女人,他萧殁的女人,他会心疼,会舍不得,同样是针,他想,那繁花似锦她若绣不出来,他便给她。
她窝在他怀里,抬起头,斜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弯弯的:“我们一起做不行吗?我杀人越货,你毁尸灭迹。”
她心思莫测如何,心狠手辣又如何,她也只不过是想陪她自己的男人共赴一场乱世,一起生,一起死,一起为后世谩骂也好,称颂也好,她只要她容浅念三个字,随着他就好。
这是她,是萧殁的女人。
他笑,拂着她的张扬的眉,道:“好,都依你。”
“我突然想到了四个字。”语调微扬,她笑语嫣然,“妇唱夫随。”
他笑着,温柔地看着她,颔首。
他啊,真是越发贪心了,竟想着将怀中的女子,变作佳人,于这烽火乱世里,为他一人所有,所念,他便倾了所有,护她周全。
只是,她从来不是佳人。
“容九,我要向你挑战。”
这气势汹汹的,可不正是澈小王爷。
诶,这孩子,怎生这么闹腾,容浅念甚是头疼地揉揉眉:“挑战啊,好说好说,不过。”眼眸儿溜了一圈,她唇角邪邪上扬,“先叫声嫂子来听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