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屡次语出惊人,这一问,置皇室颜面何在,置帝君威信何在。
她敢,她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文皇后当下怒道:“放肆!”
放肆?放五放六,她都敢,她依旧笑问:“皇上,你说臣女说得对与不对。”
惠帝龙颜舒展,大悦:“对,对极了。”
步步为谋,精心揣度,这个女子,聪慧得叫人心惊。
“容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容儒海抹汗:“老臣惶恐。”
惶恐?怕是惶恐的人不少吧,如此一来,这京都盛名的傻女一朝成才,胜君一筹,得多少人睡不安稳,光是容家大宅,就好些呢。
“聪明是聪明,只是太过放肆了。”久久未言的太后忽然道。
“以后许是自家之人,放肆倒也无妨。”女子盈盈看向惠帝,“皇上,今日盛宴,便容着小辈们闹上一回吧,平日也不见宫中这般热闹。”
容浅念抬眼望过去,这才发现女子一双紫眸妖异,倒是不见半分恶意。
这便是皇帝宠妃紫衣,倒真如市井所说,乃祸国殃民之姿。
只是这突然偏帮倒叫容浅念受宠若惊了,她抬眼细细又看了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紫妃娘娘眼熟。
文皇后接过话,道:“紫妃妹妹,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先不说容家九姑娘还未与皇室姻亲,即便将来做了我天家的人,这皇权威严又岂是说不顾就不顾的。”
这话容浅念就不爱听了,弄得好像她非嫁进天家一样,想了想,貌似又是这个礼。
诶,自家男人怎生姓了萧。
容浅念懒得管女人间的口舌,她继续她的:“皇上,臣女还想再放肆一回。”
“放肆!”
容浅念暗暗翻白眼,能不能换一句?
直接无视,容浅念直接对上惠帝端详的鹰眸,不疾不徐地开口:“皇上既然许了臣女头筹,臣女恰有一事求皇上恩准。”
“朕,君无戏言。”
容浅念眼神一亮,兴奋了:“臣女想向皇上要一个人。”
惠帝只是沉吟了片刻,便在这片刻,年太后插话了:“皇帝,哀家今日也想向你要一个人呢。”
靠!老娘的压寨相公。容浅念有种煮熟鸭子飞了的感觉,只想骂娘。
“母后请说。”
好一幕母慈子孝,对此,容浅念除了翻白眼还是翻白眼。
年太后起身,手一扬:“传哀家懿旨,晋文公府惜朝郡主娴容淑德,毓质令名,宜为国妃,赐婚夏王萧简。”
一旨过后,殿中噤若寒蝉。
谁人不知,太后偏宠夏王,这一旨赐婚,将晋文公十万右翼军这块肥肉送到了夏王嘴边。
太子又该当何处?
良久的缄默后,惠帝沉声道:“母后既然拟了旨,晋文公便接旨吧。”